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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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期期難得停下並排著的三支筆，她瞄了一眼講臺，張揚正靠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休息。

“陳恕……”

張期期貓著身子竄到了陳恕的座位旁，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抬頭往上看。她扯了扯對方的袖子，壓低聲音道：“陳恕……等會兒我坐你旁邊行嗎？”

陳恕渾身一僵，她這個姿勢靠得實在太近了。

陳恕不自然到聲音都變得緊繃，他側首低頭，“你全年級排名十五，班裡排名十九。等輪到你選座位的時候，我不保證我身邊旁邊已經有人坐了。”

張期期失落道：“哦……是哦。”

她這才突然想起來這一點，陳恕是年級第一，肯定會有很多人願意坐在他的身邊沾沾學神的氣息。

她沮喪道：“那好吧。”說完，她又貓著身子溜回了座位上，實在是太可惜了，重點一班雖然說一個月換一次座位，但其實大家的成績都很穩定，很可能這一次換了之後，以後的月考即便換座位也不會有大的變動了……

十分鐘過後，張揚睜開眼睛，“行了，就按照成績排名都到走廊外面排著吧。小聲點兒，不要在走廊上打打鬧鬧，聊天說話。”

班裡的學生從順如流地出了教室，排起了隊伍。

一會兒後，張揚看著手中的成績單，開始念名字，“陳恕。”

陳恕第一個走進教室，教室裡大多數人的桌上亂糟糟的堆滿了書，他看了一眼自己原先的位置，第一列第六排，也就是最後一排。

這個位置靠近後門，來來往往的學生實在太多了，特別是有時候總有遲到，想偷偷溜進教室的學生在視窗處向他示意，讓他幫忙開下後門。

「麻煩。」陳恕心道。

眾所周知，一間教室裡最好的位置是第三、四列，第三四排的位置，位於教室的最中間，視野極好，但陳恕不喜歡，那代表著被全班的同學包圍在最中間。

「陳恕，等會兒我坐你旁邊行嗎？」

張期期的話彷彿迴響在他的耳邊，陳恕抿了抿唇，走向了第六列第七排的位置，也就是教室最靠裡面那一列的最後一排。

這個位置是教室裡最偏僻的角落，是大多數學生不列入備選的座位位置。

陳恕微垂著眼簾坐了下來，等到她選座位的時候，他身邊的這幾個位置應該也還是空的吧……

張揚見陳恕坐在了後排靠窗，極度“冷門”的位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思及他沉穩內斂安靜的的性格，張揚又大概明白了一些。

他點點頭，繼續念：“林聽。”

林聽走進教室裡，一眼望過去就發現陳恕坐在極為邊緣的角落位置。她又從窗外望出去，張期期此刻正探頭探腦的樣子。

「不麻煩，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少女認真而執著的眼神浮現在她的腦海裡，林聽頓了頓，一直以來……她半工半讀，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很重要。

……女孩子之間那種“閨蜜”友情，她真的很羨慕，卻也從來沒有得到過。此時此刻，她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陳恕旁邊那個空位的前面。

……期期肯定會想坐在陳恕附近，而陳恕的旁邊和前桌都是最近的位置。如果期期坐在陳恕的旁邊，那她就是期期的前桌，如果期期坐在陳恕的前面，那她就是期期的同桌。

林聽在第五列第六排的位置坐下。

張揚目露疑惑，這……林聽怎麼從前面的位置坐到了那麼後面？

他繼續念：“周嘉先。”

周嘉先的位置原本就在第四列最後一排，他進了教室之後又坐在了原來的位置。

周嘉先：……搬來搬去實在麻煩，他還是習慣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張揚皺眉：……這怎麼都扎堆坐後面了？

他繼續念著：“雷婷。”

英語課代表雷婷走入教室，看到教室最中間的“風水寶地”居然還空著，她果斷坐下。

張揚摸了摸下巴，這才對嘛……

他接著一個又一個地念著名字，教室的“風水寶地”以雷婷作為中心點，以外包的形式一圈一圈地擴散出去，漸漸被坐滿了。

張揚每念一個名字，陳恕指尖就微微一縮，好在每一次他們都沒有在他的附近坐下。

終於，“張期期”。

張揚的話音一落，陳恕、林聽紛紛下意識地望向教室門口，卻在對方踏進教室的那一瞬間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目睹全程的周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