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精心備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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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非予年紀輕輕，已在天下獨佔鰲頭，卻從來不喜這等繁瑣之事，往年宮中的大小盛宴，他都未必能從頭乖乖坐到尾，說句不客氣的，哪位大官家中喜事能請得這佛爺偶露一面，就已是蓬蓽生輝了。

這一次若不是九五之尊下了不可欺的聖旨，恐怕謝非予一輩子都懶得辦什麼誕辰。

宮中早就傳的沸沸揚揚，所以在慕沉川還沒聽聞的時候，已經緊鑼密鼓的備筵，這幾日來沒少急壞滿朝文武大小官員，這王爺的壽誕總該要聊表心意的，可偏偏這心意太難表，謝非予沒所好，已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傢伙，哪裡還看得上塵世俗物。

所以，愁白了多少大人的頭。

時間不長不短，幾日之後便六月初夏，謝家王爺的壽誕之日終是臨期，除了宮裡頭忙成一鍋粥，就連終日清靜的賢王府也車馬人流絡繹不絕。

誰敢怠慢？

誰也不敢。

文武百官全然到場，不管是政敵還是友人，進了賢王府的門你都得擺出一副笑臉相迎，誰往你肩頭一拍都是你的至交好友。

今日不光九五之尊會到場，就連許多平日見不到的外戚也從州界邊關大老遠的趕來王都，只因為，謝非予三個字。

賢王府的僕役一早就候在門外迎來送往，從早到暮沒有停歇，府內觥籌交錯彷彿要擺上三天三夜流水筵席，歡聲笑語幾乎要讓人以為這是一場舉國同慶的盛宴。

慕沉川不著急，她在暮色四侵時待到了藍衫的馬車，賢王府中華燈初上，皇親國戚比之上次聿王大婚見到的還多，可想而知這天下對於謝非予的重視和矚目。

慕沉川落座一旁，歌姬舞姬腰肢款擺如若無骨，濃酒醇香你還未及品嚐怕已經醉了，好像這歡鬧的烈宴讓所有到場的人摒棄的仇恨和前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自然要今朝有酒今朝醉。

挑著厚禮的家僕們重擔在肩，自偏門進進出出嬉笑寒暄，慕沉川捏了捏手中的杯盞，今夜她的盞中沒有酒只有茶，輕輕淺淺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她抬眸看到漫天星光與整個府邸的明燈交錯映照，璀璨如斯，彷彿所有的汙穢都被一掃而空。

“喀拉”，她捻了一顆花生丟進嘴裡，前院突的熱鬧熙攘起來，不用想也知道，九五之尊御駕親臨賢王府了。

如今的皇帝陛下偕著三兩嬪妃，身側的自然是蓉妃娘娘，雍容華貴端莊賢淑，身後跟著許久不見的清和小公主和小十七，那對姐弟還互相瞪了兩眼只是沒再打打鬧鬧。

少了呂太后，彷彿也缺了那麼一點，威儀。

可誰也不會在意一個大勢已去的失敗者，這個朝廷後宮每天都在上演的戲碼。

依舊歡聲笑語。

九五之尊如眾星拱月一般被迎進了席中，這方人頭攢動讓開了一條道。

“微臣恭迎陛下。”那聲音清清朗朗的直上九霄雲層。

紅衣瀲灩於夜色明燈下的孑然，星光流淌過織錦的紋理，鳳羽濯濯更是叫人覺得心頭髮顫，謝非予的長袖紛揚、長袍逶迤，那是比往日更奪目耀眼。

諸位大人見到今晚的主人公到場紛紛寒暄不斷。

謝非予的長髮落在肩頭如墨色披灑，夏夜溫熱的風吹拂過臉龐，竟讓人錯覺他的笑吟吟帶了兩分溫柔，此時此刻那不帶一絲諷刺和訕意的笑容，叫在場驚為天人、呆若木雞。

慕沉川忍不住彎了唇角，謝非予是鬼魅山魈，哪怕一顰一笑都能輕易勾人心魂，不能多看，更不忍多看，今夜來到賢王府的眾人又是何其又幸。

那佛爺今夜也似難得放下了身段與周圍諸人談笑風生，時而低低俯身惹得夏夜花香四侵。

九五之尊不知道對他說了什麼，兩人頓時開懷大笑，帶著周圍的官員也是一陣爽朗，連杯中烈酒都要傾倒交錯。

“多謝陛下今日賞臉。”謝非予三兩杯一飲而盡，花香繞著酒氣如同眉目生情，他客套話信手拈來，瓊漿玉液落在嗓間似連眼角都有兩分泛紅放肆的醉意。

“皇叔的壽宴本應舉國同慶，朕豈能不到！”九五之尊“哐當”與那謝非予撞了杯酒，直讓周遭大臣感慨這對叔侄莫逆實在情深。

謝非予今天的禮數做的甚是周全，他桌桌繞行舉杯沒落下半個官員，安國侯的酒杯才半空，謝非予已經命人給那老侯爺滿上：“安國侯有心，你的賀禮本王收到，。”他拍拍安國侯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禮起身，“當初本王從你這裡討得一尊酉金碧玉的羅漢，算起來也該是‘陳年舊事’煙消雲散。”

謝非予今日心情好，不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