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是王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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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非予那明豔鳳羽的長袖被慕沉川褶皺褶皺的籠在懷裡。

“……”大佛爺嫌棄極了，“成何體統。”他有些不自在，卻沒將人甩開。

“我不。”慕沉川不識相的把整張臉都埋在謝非予那金紅的豔麗衣裳中。

“放肆。”那男人想要把她抓開，看來看去都沒下手的地方，大掌下去就直接把慕沉川給提溜了起來，“你現在是流放的罪臣之女，注意言行。”

“我不我不！”慕沉川抱著那衣袖突然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在這大爺身邊壯著膽子放肆一回的那種滿滿的美膩又寵溺的幸福感，讓她多體會體會，否則這大佛爺誰知道什麼時候翻臉不認人又把她給丟出門去。

謝非予這臉色就有些古怪了，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慍，或是連自己都充斥著無法估摸的情緒，那小姑娘突然的撒起了嬌，眨巴著眼睛直愣愣的瞪著自己的時候，還真叫他有兩分愣神的不知做何應對。

這要換了平日，換了任何哪個姑娘，這麼給謝大爺來一手，怕是一屋子人的腦袋都不夠掉的，這回碰上了慕沉川這臉皮厚如城牆的女人，竟也叫謝非予覺得心情——不算太糟。

佛爺泯了泯唇角，看慕沉川彎彎眉眼的，他把人推開幾分就將方才拿捏的蘋果塞進了慕沉川手心。

“說吧，心裡，如何所想。”大佛爺瞥撇小丫頭，慕沉川這些兒話頭可沒那麼無緣無故的厚臉皮，誰不知道在謝非予的前面，自作多情後果嚴重，慕沉川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繞著彎子不就是要佛爺自個兒親口說兩句好話嗎。

慕沉川，人小，心思可不小。

明明白白揣測著“對付”這佛爺的法子呢。

小丫頭笑嘻嘻的掂著紅蘋果兒，挑了小刀子就一片一片削著那連不起來的皮，謝非予開口問了，你當然要老老實實的回答：“罪女可從未奢求過什麼，當初來到這冰天雪地，倒是想著從此離了一方故土、離了人情世故，許也不是件壞事……”她一邊削著果子，一邊偷偷去瞄佛爺的神色。

謝非予的指尖在椅上“扣扣扣”的輕擊。

慕沉川連忙重重的唉聲嘆氣：“唉——可是罪女怨啊——”她翹著唇角，“罪女不甘心。”她眉目婉轉，手上的動作卻也沒見停，稍稍片刻都削了半個蘋果，清香四溢，她慢悠悠的將話語繼續，“沉川在王爺面前向來一眼能穿，不敢妄言，出了王都便是一介罪人，本就毫無奢望，更，不敢摔測王意，但是——”她頓了頓，故意調轉了聲調，“但是——王爺您來了，這一來，可豈非將您的心思袒露在了沉川的面前。”

這話決然不假，慕沉川遠離故土幾月有餘，即便再心有不甘也不過遠眺茫茫無垠的冰雪，謝非予是否還曾將她這微不足道的小姑娘放入眼簾，不知、不知。

可是——謝非予卻在絕處臨到此前。

他的出現，帶來的是慕沉川的生與慕沉川的妄，是慕沉川心有靈犀的念想——

謝非予，從未忘卻於她。

哪怕這男人再不願承認，也掩藏不了真心真意，這才是慕沉川敢於如此託大放肆的緣由。

她看到了你的心，也想要你承認自己的心，甚至那些連你自己都還沒發覺的情意。

謝非予眉頭微微一蹙：“你——可住口吧！”他當然聽明白了慕沉川的言下之意，敢情他大佛爺這次千里迢迢的是來給這慕四小姐送一個“請君入甕”，謝非予的臉上有些繃不住的神色，些許還帶了兩分窘態，可不就是給慕沉川說中了某些心事兒。

慕沉川偷著笑眨巴眼將蘋果遞到謝非予跟前，還俏生生的直挑眉。

謝非予並沒有去接蘋果，目光在慕沉川的小臉蛋上挪來挪去打量：“一張嘴，舌燦蓮花，遲早有一天，本王拔了你的舌頭。”

慕沉川還很識相配合的吐了吐舌頭，一口自個兒咬下了蘋果，你不吃，那就犒勞罪女吧。

謝非予就在這刻還猛然覺得自己確實太過容忍這姑娘在面前的囂張任性，從王城到北國——彷彿是他在追著慕沉川的過往與安危，大佛爺撇著嘴角看那老神在在的慕沉川：“若是有朝一日，本王棄你而去呢。”他長指挑了顆圓潤荔枝，漫不經心的話語懶懶散散。

慕沉川，你得到了謝非予此刻的關注，但以後的路呢。

謝大佛爺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什麼樣的女子又不是唾手可得，更有甚者，佛爺的手中，最不缺的，是女人，最善用的，是棋子。

倘若有朝一日，謝非予仁至義盡，棄子而去，你當如何，學著那些深閨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