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男鬼九、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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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是用指令激發了替身的語言能力。不過現在她有一個說服的buff，既然能說服，前提當然是能交流，她決定試試直接和她們對話。

“衛生紙……”

梅子喻還只沒說任何指令，只是叫了個稱呼，它們就齊刷刷地抬起了頭，用不存在的眼睛“看”向她的方向。

看來，它們已經能聽懂她說的話了。

接下來，試一試他們是否會繼承對上一批衛生紙的指令。

“衛生紙，你們的任務和之前一樣。”

衛生紙的臉上裂出了眼睛和嘴，齊聲說道：“保護和平，保護你們。”

一切都和上次的流程一樣，只不過加速了。

梅子喻怕她它們也同上次一樣攻擊男鬼的紙人，囑咐道：“主要是保護我們，不要隨便攻擊……”

“我們都清楚。”衛生紙居然打斷了她的話，自顧自地說起來：“用嘴說。用眼睛看。用腦子思考。我們都清楚。”

這批紙人和上一批，似乎有些不同。

好像……更加智慧一些。

“你們去五樓行動。”

上一批紙人的數量剛好足夠梅子喻掌握整個六樓的情況，她計劃之後也這樣，用一間衛生間的紙照看一層。

紙人照例分裂成了小紙人，排著隊從門口出去了。梅子喻剛準備發訊息通知隊友，卻看到角落裡還站著一個紙人，沒有分裂，也沒有走。

這又是什麼情況？

她隱約覺得，事情好像在朝自己控制不了的方向發展。

“……你為什麼不走？”

“為了執行你的第二條指令，保護你。”那隻紙人說道。

梅子喻抬起頭，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它一番，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它十分像人，而且五官的形狀與她十分相似。

她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一步：“你執行命令就好了，我不需要你這樣保護……”

“你需要。”紙人說：“我們在思考。我們想到了所有的情況。我們意識到了正在發生的危機。你沒有。”

它指向衛生間外：“你的佈局。正在被長髮男人破壞。”

又轉回來，指向了梅子喻。

“你。即將被長髮男人殺死。”

梅子喻腦袋嗡的一聲，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急忙凝神看了一圈，一、二、三、四……四隻無頭替身，數量沒少。男鬼……

男鬼呢？

她看不見男鬼了！

之前兒童文學說過，只要他們不與男鬼的替身接觸地破壞替身，就安全。這道理放在男鬼身上，也是一樣。

只要男鬼不被她的紙人替身看見地破壞掉替身，就可以悄無聲息地躲過她的監視。

就算他最開始並不清楚到她的替身許可權是“視覺”，但現如今，顯然他已經注意到，或者說，猜測到了。

男鬼破壞掉一些替身的時候，梅子喻完全沒有發覺，以至於現在她並不知道自己哪些替身被撕碎了，產生了一些監控盲區。

第一批紙人，還在執行“不要隨意攻擊”的指令，並沒有任何反抗。

梅子喻後知後覺地出了一身冷汗，是她太自信了，以為自己看得清局勢，一切就盡在掌握。

她努力冷靜下來，壓著顫抖的聲線，問道：“你要怎麼保護我？”

“最優路徑。利用規則。”

梅子喻的大腦飛速運轉，開始思考這句話。還沒想出什麼來，又聽紙人說道：“給我起個名字。”

替身居然向她提出了要求，梅子喻覺得更加怪異了，她害怕紙人一個不滿意，再做出什麼失控的舉動，還是隨口說了一個：“就……紙神吧。”

“紙神……”這隻紙人似乎又開始思考了：“我們。是神麼。”

“……”

不是啊！你們只是衛生紙而已！

好像是時候使用說服的能力了，但梅子喻一時半會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替身學會思考後的進化速度太快，以至於她現在沒有想好，是要它們變得更聰明，還是要它們只要乖乖聽自己命令就好……

紙神忽然向她伸來了手。

梅子喻以為它要攻擊自己，第一反應便是跑，但那隻不成形狀的手只是輕輕貼到了她的面板上，衛生紙分形、扭曲，一隻一隻地進化出了五根手指，隨即又握住了她的手指。

是衛生紙的感覺，軟軟的，很貼膚。

看起來，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