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第⑥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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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與瑲玹相視一笑，不再多說。

小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盯著相柳看。瑲玹敏感地發現了什麼，眼眸微微轉了一下，忽然輕笑起來，起身道：“這次的傷還是不輕，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們……”留下意味深長的眼神和一句話，“慢慢聊。”

相柳頷首。小夭擺手。

瑲玹笑著搖搖頭，回了自己的房間，吩咐所有侍從不許去鳳凰樹下，才安心入睡。

小夭更直白地盯著相柳。

天塌下來都面不改色的大妖怪終於覺得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小夭？”

小夭撇著嘴走過來：“我不開心。”

相柳自覺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位置來讓她坐下。小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坐到他旁邊——這沉默的時間，相柳竟然沒有聽到她的心聲。

“小夭，到底怎麼了？”相柳有些擔憂了，“白天裡你就不高興，後來不是好了嗎？”

“沒好！”小夭聲音有點悶悶的，“只不過那會兒我知道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不是我感性用事的時候。現在……”她看向相柳，“我就是要坦白告訴你，我不高興，我不高興三天了。”

相柳被她眼眸中隱約的委屈震到，活了快幾百年的妖怪，第一次有些手足無措：“小夭……”

“你抱我！”冷不丁的，小夭突然這樣說，“你抱我，像邶抱著小蠻腰那樣。”

手僵在半空，相柳許久不能回神。

【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夭心裡一下子十分委屈：“怎麼著，邶摟了小蠻腰，相柳也看不上我了是不是？”

“……不是！”相柳猛地清醒過來，有點手忙腳亂的抬著手臂在她肩膀上游離。小夭看不下去，扔掉酒杯，撲到他懷裡抱著他的脖子。

“相柳……”她鼻子一酸，趴在他肩頭竟然掉下淚來，“我說，我不開心，我真的一點也不開心。”

身體僵硬了一下，半舉的手掌緩緩落在她的背上，輕輕柔柔地撫拍著。相柳將小夭擁在懷裡，溫聲安慰：“我在這裡，小夭，三百年前我就在你身邊。你有什麼不開心、你到底受了什麼委屈，你同我說。我是你的妖怪、你的相柳哥哥，我會保護你、也能保護你。”

手臂環上他的背，小夭緊緊抱住相柳，聲音卻像帶著質問似的：“是你，就是你，大妖怪……我因為你而委屈、因為你而難過，因為你我覺得我自己像變了一個人，我不認識我自己了……”

相柳雖然不解，但是還本能地安慰她：“好，都是我的錯。那我的小姑娘告訴我，要她的妖怪怎麼改呢？”

小夭道：“我不要你改，我只想求一個答案。”她從相柳肩頭爬起來，四目相對，“相柳，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嫉妒小蠻腰？”

相柳心頭一震，瞳孔放大。

【小夭……】

小夭固執地望著他：“告訴我，你知道答案嗎？”

【答案……】

〖與其問你，倒不如問我自己：這個答案我找出來了嗎？〗

“相柳，”小夭有些恍惚地說，“我好像……動了情唸了。”

小夭：“我喜歡上你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