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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做的頭紗緩緩落在夕陽的頭上,它自若地登上黑夜所肩的轎子——走出的卻是月亮。
我們尚且不知那是它的新裝,還是它本來的模樣。
渾濁的燈光照不清他們奔跑的身影,只將影子困在原地。
男孩將足球回拉後,左腳輕釦,突破掉兩人包夾,隨後準備輕推破門。
不知何時一個黑色的身影藉著夜色,突現右路,將男孩剷倒在地。
一瞬間男孩失去中心,他下意識的用手支撐,不過卻弄巧成拙將手腕摔斷。
那種疼痛應算是名列前茅的,在男孩所感知的所有傷痛中。
他的額頭不斷地沁出冷汗,臉色也有些慘白,而唯一的那一抹亮色是他唇上的血漬。他牙關緊咬,想要如往常般把痛苦關入牢籠,卻不料它反撲的很是厲害,似飢狼餓虎。
“點,怎麼了?有事沒?”其他人都紛紛圍了上來,問道。
男孩沒有任何理會,因為疼痛已經麻痺了他的全部。
待校醫趕來,對他的手腕做了一番簡單的處理後,他才緩緩鬆開牙關。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瀰漫在他的嘴裡,他吐出了半顆咬碎的牙齒。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他想到了海地走的那個夜晚,他不敢揣測海地所感知的疼痛達到了怎樣的高度,對一個尚且六七歲的孩子來說。
望著窗外,挑釁風聲的樹葉,胡亂舞動,檢查的結果也不出所料。
等待他的是長時間的靜養。他的手臂被繃帶吊在身前,外套的袖子也只穿了一隻,如若地點是在高原上的話,與遊牧民族一般無二。不過在人群中就顯得格格不入了,人們都離他遠遠的,除了兩個拄著柺杖的老人迎面而來。
他們的頭上都佈滿了銀絲,動作也相當遲緩,顯然年歲已高,唯有兩隻握在一起的手顯得十分有力。
他們頓在了原地,在快要碰上男孩的時候。
因為之前在高鐵上與一個盲人老太太有過一些交集,所以男孩一眼便看出了這一對老夫妻也是盲人。
男孩試探性的問道:“老先生,是誰陪你們來醫院的啊?你們是不是找不到他們了?”
老先生和老夫人都笑了笑,笑容很自然,似五,六月的風。“沒有,沒有,就我們兩個人來的。”
男孩的心裡五味雜陳。
周圍的人們都機械般的運動著,在自己的軸心上。他們也會偶爾齧合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
轉過頭去,諮詢臺邊出現了他們的身影,不過工作人員以工作繁忙為由推脫著,讓他們耐心等待。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男孩去幫他們掛了號,並領著他們上了樓找醫生。
隨行的同學買了一些食物回來,發現男孩憑空消失。他起初以為是上廁所去了,在電話撥打不通後才發現這人失聯了。他著急不已,逮到路人輪番詢問男孩的蹤跡。
在一番尋找無果後,他去往了醫院的監控室尋求幫忙。
好在工作人員還沒有進行時間倒流,他便一眼在螢幕上的人群中找到了男孩。儘管男孩“躲在”取藥的長隊中,但他“半遊牧”的服飾還是有些扎眼。
待找到男孩後,隨行的同學尚且還沒有進行“輸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在醫生辦公室,沒看手機。”男孩先發制人,一陣誠懇十足的道歉讓他瞬間沒了脾氣。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沒有過多計較什麼,而是詢問著男孩,手腕是不是出現了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男孩簡略的交代了一下情況。同學大喊其菩薩心腸,當代雷鋒。
男孩並不想解釋什麼,他也不是什麼十足的好人。他把藥給他們拿了去,卻不知道如何告訴他們吃藥的方式。
他想了很久,卻還是隻能讓他們慢慢摸索這藥盒的不同。老先生是胃上的問題,醫生說他的部分胃已經開始糜爛了。老夫人好一點是季節性風溼,只是雙膝的劇痛難忍。
夜色裹挾著涼風,將熱氣趕得遠遠的。男孩將他們送上了車,心裡的負擔感覺輕鬆了許多。
因為男孩幫他們墊付了藥費,所以老先生給男孩給了一筆不菲的錢。其實這筆錢與實際費用相比反倒少了一百多塊。男孩絕不是什麼慈悲心氾濫之輩的,只是因為他知道,那個老先生已經拿出了他們那個時代的認知。
“車窗上映出另一個我,那它仍然是我的一部分嗎?”男孩心裡一陣疑問。
不過沒思慮多久,他的睏意便匆匆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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