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只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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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子啟睜眼看到藍色的穹頂，還有點懵。他想了半天才記起自己昨天跟謝風眠回家了。

身上的小毯子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滑落，他坐起身，還沒來得及看看周圍的環境，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他耳朵支楞起來，有人從房間外走進來，來人腳步很穩，他下意識抬頭，對上對方垂下來的手。

謝風眠看著毛髮亂糟糟的幼崽，見他看著自己的手發呆，對自己的到來沒有太大牴觸後，才伸手將他抱起來。

剛睡醒，有人來抱自己，不用走路，微子啟當然樂意。被抱在懷裡，生鏽的大腦才緩慢運作，他嚴肅算了算自己昨天吃飯的數量，然後很悲傷發現昨天才吃了一次飯。

好餓、好餓、好餓！我現在竟然這麼省糧食？

他將腦袋埋在謝風眠肩頭，感受著自己扁扁的肚子——好吧，好像還是不能省糧食。隨著謝風眠腳步減緩，他抬頭，看向這個飯廳。

透明的穹頂上彩色窗戶，被陽光照射下來，映出一地彩色光斑。不知名的花擺在餐桌上，做工精美的桌布垂感很好，謝風眠坐下時，他的位置正好能夠到桌布。

看著桌布緩緩隨著動作晃動，就像是看到一條靜謐的河流緩緩流動。

微子啟看著面前的桌布，他撐著身子，想從謝風眠身上下來。

雖然你餵奶很好很方便，但是作為成年人，我今天還是自己吃飯吧。

他這樣想著，但很快，面前就多出一雙黑色皮鞋。好、好帥的老爺爺。他看著對方銀灰色的眼睛，還有眼睛上戴著的單邊眼鏡，心裡下定決心，我老了以後也要變得這麼帥。

西弗朗茨看著幼崽純黑色的瞳孔，眼神充滿慈愛。

他看著幼崽標準像是用圓規器畫出來的黑色耳朵，肉肉的臉蛋，還有看著就軟乎乎的肚子……嗯，這孩子營養不夠，還是太瘦了。以後要多喂喂，他面色不變地想。

微子啟突然覺得自己鼻子有點癢，他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以為自己要感冒了。看來我要加強保暖，話說，熊貓冬天會長毛嗎？

機器人將奶瓶送了過來，謝風眠用手試了試溫度，確定不會太燙後，他剛想將奶瓶遞給微子啟，就見幼崽後退一步。嗯？他看著微子啟，等待對方開口。

拒絕對方遞來的奶瓶，現在微子啟開口有點不好意思，他小聲說：“我能自己喝嗎？”總是讓別人喂，怪害羞的。作為成年人，還是要自己獨立吃飯。

“可以。”謝風眠回答很快，他停頓了片刻，接著開口，“等你能自己拿起奶瓶，就可以自己吃飯了。”

呵。小小奶瓶，輕鬆拿捏。見幼崽上前，想要抱住奶瓶，西弗朗茨下意識想要上前，但很快，他就停下自己的動作，誰小時候沒想著抱起奶瓶呢？他愛憐看著幼崽。

雙手拿著奶瓶，再用腳固定住位置，他想的很好。他活動著自己肉肉的胳膊，看著面前的奶瓶，謝風眠手很大，單手就很輕鬆將奶瓶圈住。

他看著奶瓶，雙手搭在上面剛想接過——咦？

怎麼這麼重，他眨眨眼，使出吃奶的勁，都沒讓奶瓶中的液體挪動分毫。

謝風眠看著幼崽使勁，貼心將舉著奶瓶的手放低，微子啟嘗試用腳頂，用頭頂……他絕望看著小小奶瓶，力氣耗盡躺在謝風眠腿上。

見幼崽累了，西弗朗茨上前幫微子啟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笑咪咪解釋說：“動物受精神力影響較小，但奶製品離開動物，就很容易和精神力相觸感染。所以現在奶製品容器都是由能隔絕精神力的材質打造，而這種材料哪都好就是有點重。”

微子啟點頭表示理解，蔬菜都這麼難吃到了，一點點動物奶，哪怕費力點，還是可以接受的。他看著面前貌不驚人的奶瓶，肅然起敬，果然人不可貌相，在哪裡都適用。

“我長大一點就可以拿起來了嗎？”

溫文爾雅的管家先生自然點頭：“當然可以。”

微子啟放心了，這次他沒拒絕謝風眠的投餵，他仰頭對著奶瓶噸噸噸。

謝風眠聽著兩人談話，沒有出聲。

這句話似曾相識。他看向管家，得到一個俏皮的眨眼後，他知道自己記憶沒錯。這句話，管家在他小時候就說過了。可事實上……知道成年人才能拿起奶瓶後，他就拒絕了奶製品。

微子啟當然不知道管家在忽悠他，喝完奶，他就想出去玩。他看著窗外，再看看謝風眠，再看看窗外，再看看謝風眠……這樣迴圈幾次，就連西弗朗茨都知道幼崽的心思。

謝風眠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