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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屍的氣息一點一點侵入宿舍,魚腥味逐漸瀰漫。
沈影刑整理校服褶皺,不留痕跡遠離黑色顆粒佔據的地板。
那人沒有出聲,觸手飛快蠕動,只剩殘影。魚腥味和腐屍味相互融合,直擊沈影刑大腦。
地板頃刻間恢復原狀,觸手不再蠕動,彷彿失去生命,魚腥味逐漸消散,腐屍味依舊瀰漫。
那人佇立門口,低垂頭顱,沒有離開的跡象。
“謝謝。”試探的答謝自嘴部傳出,沈影刑集中精神,觀察對方反應。
最左邊的觸手突然翹起,鬆開清掃工具,接著左右搖擺,幅度不大,頻率不快。
那人轉身,八條觸手向外蠕動,搖擺的觸手停止動作,拿起清掃工具,滑出宿舍,順便關上柵欄門。
隨著那人離去,腐屍味徹底消失,魚腥味仍有殘留,沈影刑的鼻腔得到救贖。
看向時鐘,數字跳轉到6:21,耳邊響起大大小小的開門聲,還有一些哈欠聲,沈影刑整理床鋪,拿上課桌的試卷,走出宿舍。
柵欄門外側貼著住宿資訊,黑底紅字,學生證件照貼在一旁。
【宿舍號:24-6】
【住宿學生:沈影刑】
走廊內學生熙熙攘攘,個個睡眼朦朧。沈影刑凝視他們身上的校服,對比自己如出一轍,應該是徽章的作用。
“刑哥,早。”
沙啞的問候聲接連不斷,沈影刑稍加思索,準備踐行同學友愛的介紹:“早。”
所有人面色如常,沒有詫異,沒有恐懼,平淡的景象不斷敲擊心中警鐘。
沈影刑穿過人群,走向樓梯,一隻佈滿傷痕的手臂攔住去路。
攔路者身材矮小,臉上淤青有新有舊,脖頸、腳踝纏著繃帶,面露哀求,語氣卑微:“刑哥,救我。”
話音剛落,攔路者突然跳起,惡意替代哀求,朝著沈影刑胸前的徽章伸出雙手。
沈影刑早有戒備,側開身體,目送對方衝向樓梯。
攔路者身形停在空中,頭顱和身體分別轉身,面容扭曲,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殺了你,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為什麼不是你?為什麼不是你?”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攔路者依舊停在空中,嘴巴不斷湧出惡毒的話語,身體呈現不規則扭曲,隨後軀體破碎,無數人類臂膀從缺口伸出,頭顱被手臂高高抬起。
學生的尖叫助長惡毒的言語,攔路者欣賞學生們四散而逃的景象,扭曲的嘴角直達眼底。
“放棄掙扎吧,這裡是我的空間,沒有我的指令,任何人都不能離開。”奸細的嗓音流落濃厚的惡意,攔路者輕抬一手,附近的學生停下腳步,隨後軀體四分五裂,頭顱滾向一旁。
“看見沒,現在的我無比強大!”小臂全數整齊抬起,刺耳的笑聲傾瀉而出,“害怕吧?恐懼吧?來,向我求饒,說不定我會留你一命。”
攔路者一臉期待,目光緊盯沈影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沈影刑依舊沒有表情,不慌不忙拿下徽章,疊起試卷,裝進口袋。
站在原地,靜靜觀賞小丑的表演,內心毫無波瀾。
攔路者手臂暴起青筋,整張臉扭曲變形,憤怒和嫉妒佔據大腦:“又是雲淡風輕?你總是雲淡風輕,無論是被他們圍毆,還是被人威脅,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走廊不斷響起**聲,盡數學生成為洩憤工具。
“也是,只會求饒的我肯定比不過你。”笑聲演變成哭聲,血淚佔據臉龐,“你之前救過我,為了我,請你**。”
無數手臂傾巢而出,直指沈影刑的要害。
沒有退縮,沒有閃避,沈影刑佇立原地,張開嘴唇:“廢物。”
近在咫尺的手臂聞聲停下,攔路者一陣爆笑,嘲諷的音量逐漸增強。
“鄭應真是料事如神,他說得太對了。死到臨頭的沈影刑都不願跪地求饒,很好,你很有骨氣。”身軀已然破碎,攔路者暴露真身,連線手臂的腸道不斷蠕動,“用著你的骨氣迎接神罰吧。”
寒光閃過,鮮血噴湧,無數手臂落向地面,沉悶聲響起,慘叫聲如約而至,沈影刑知道自己賭對了。
三米高的巨人出現沈影刑身旁,潔白的衣服彰顯神聖,一對手臂緊握白色鐮刀,餘下兩對手臂放置身前。
空靈的聲音響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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