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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公開。”林重補充道。
“你帶著他下船,然後去打個電話證明一下吧!”坂本對特務說道,“至於那個記者,我帶下船。”
林重無奈,把書往兜裡一揣,拎著箱子和童娜走了出去。
“你不是要抱孩子嗎?”童娜邊走邊問。
林重用餘光掃了一下身邊的特務,對童娜說道:“不用了,你別讓孩子被擠著就行。”
決不能牽連童娜和孩子,林重邊走邊想,趁特務不注意,把書揣進了皮衣貼身的口袋,胸膛裡溫度高。
一聲汽笛冗長而低沉地響起,船靠港了。生冷的海風裹著港口特有的柴油味和海腥味吹在林重的臉上。在船艙裡呆得久了,林重原本有些昏沉的頭腦被這海風一吹,愈發清醒起來。
站在下船的扶梯上,林重放眼望去,眼前的這座城市除了氣味很熟悉,剩下的都是陌生。暮色中,碼頭中央的日本軍旗和太陽旗高聳,對面牆上寫著巨大的標語——“共建美好關東州、大東亞共存共榮”。高樓興起了不少,一些林立的大煙囪吐出的煙被風一吹,與天邊的晚霞連在一起,分不清邊際。旁邊的貨輪港口裡一片沸騰,各地運來的貨物堆得像一座座堡壘。碼頭工有的赤著上身,有的穿著馬甲,無論什麼樣的打扮,肩膀上都少不了幾個麻包。他們是隻會幹活的螞蟻,喊著外人聽不懂的號子,那些貨物就這樣在他們脖頸子和肩膀暴起的青筋上完成了裝卸。
林重不願去想自己究竟離開了這裡幾年,這個答案就在他心裡。他只覺得時間過得那麼快,快得就像這海風,須臾間刮起來,只是那麼一吹,在他稍稍要感覺到的時候,又轉瞬消逝了。
冗長的人流蠕動著,前面就是檢查站了。這些旅客知趣地把行李開啟,放在幾個扛著三八大蓋的關東軍憲兵眼前的桌上,一些警察在動手翻著它們,翻過之後又搜旅客的身。有幾個女警,是專門負責搜查女性身上的。檢查完畢的旅客奔向被攔在大門外來接站的親屬,分別得久了,有淚有笑。
人流停頓了一下,林重看著童娜,把她的披肩朝前拽了拽,對她笑了笑。
“磨,磨嘰啥?趕緊走啊!”特務在後面喊道。
“你喊什麼喊?眼瘸啊你?沒看前面不動了嗎?”童娜毫不客氣地扭頭回敬一句,特務閉了嘴。
越靠近檢查站,林重心裡的鼓點就敲得越緊。輪到他們接受檢查了,林重故意讓童娜走到了前面。
一個女警把童娜身上搜了個遍,然後放童娜過去。林重正要把行李放在桌上,卻聽見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叫道:“林重?”
這聲音好像是從很多年前傳過來的,林重使勁地回憶著,卻發現原來自己根本不用回憶,它一直就被自己扔在心裡的某個角落,角落裡沒有太陽,也沒有其它人。現在好像有一隻手呼啦一下把它拽了起來,還抖落了它身上的灰,它讓角落也一起變得鮮亮起來了。
大門口的人群前面,站著柳若誠,她就離自己幾步遠。看到林重愣愣地望著自己,柳若誠不由自主地挪動腳步想走過來,卻被一個警察攔在了外面。
童娜看著眼前的這個陌生女人,自己老公的名字被她脫口而出,僅僅兩個字,卻缺少了一些自然,多了一些欲說還休的尷尬。童娜像是發現了獵物般地細細打量著柳若誠:她身著天藍色的英式長款毛呢大衣,外披一件斗篷,領子是蓬鬆油亮的深褐色狐狸毛,下身配著一雙高幫皮靴,戴一副繡著玫瑰的淺咖啡色天鵝絨手套,頭頂的那個禮帽垂下的黑網若隱若現地遮住了她的臉。修長的大衣裹著她的身體,那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因為每一道剪裁都襯托出她優美的曲線。無論從身材、相貌和氣質上來看,那些站在她周圍的穿著貂皮的、看似雍容華貴的女人簡直就像七個小矮人。
童娜看看柳若誠,再看看愣神的林重,又低頭看看自己的穿戴,嘴唇不自然地抿了抿,白了柳若誠一眼。
“把行李開啟,放在桌上。”一個警察用警棍敲了兩下桌子,說道,“快點!”
林重回過神來,照做,警察沒查出什麼東西,又來搜他的身,摸到那本書,將它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警察嘟囔著。
“,閒著沒事翻翻,忘了裝到箱子裡了。”林重的語氣不緊不慢,眼睛卻盯著那本書。
警察拿著書,看了看封面,見是芥川龍之介的書,而且還是日文版的,於是翻了前面兩頁就把書往桌上一扔,對林重示意可以走了。
林重不慌不忙地把書揣進衣兜,他的心本來提到了嗓子眼,還來不及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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