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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林重把車開到濱海路,把鑰匙往柳若誠手裡一塞,說道:“車我都清理過了,你回去再檢查檢查,一根狗毛都不能留下。”
“你把威力怎樣了?”柳若誠問道。
林重看著懸崖下陰沉的海面說道,“別問了,它是人類鬥爭中的犧牲品。”
“如果有來世,但願它能投胎做人。”柳若誠說道。
“如果我有來世,我倒不想做一個人。”林重說道。
“那你想做什麼?一條狗?”
“罵人呢?做人太累,尤其是咱們這種人。我也許會做一隻貓,安靜、獨立,不用拾人牙慧、仰人鼻息。”林重接著說道,“就算在這懸崖上散步,也如履平地。”
“那但願廖靜深他們別做老鼠,被你盯上就麻煩不斷。”
“現在我才是一隻老鼠。”林重苦笑道。
柳若誠說道:“共產國際收到情報,咱們的這次行動很成功,關東軍的冬季圍剿計劃被迫取消了。我昨晚還去跟阿列克謝耶夫上校喝了一杯。”
“就你們倆人?”
“還有涅克托夫總領事。問這個幹什麼?”柳若誠莞爾一笑,“你吃醋了?”
“我是怕他倆的老婆吃醋。對了,你買過滿州糧食公司的股票嗎?”林重問道,“廖靜深說滿糧著火後,他買的股票全跌了。”
“你以為我家白做這麼多年生意了?放心,行動之前我就丟擲去了。”柳若誠笑道,“還要告訴你一件事,碼頭上的吳峰已經被我們除掉了。王喜死了,吳峰也死了。我估計翟勳知道後會認為這是廖靜深乾的。”
“翟勳沒那麼傻,就算他一時糊塗,被這些假象誤入歧途,但他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真相。廖靜深在神谷川面前暗示王喜就是嫌疑犯,並不是他沒有胸懷,而是他想早點結束滿棉這件案子,上面的壓力太大了。”
“管他呢?反正阿列克上校對我說,這個冬季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行動了。”
“我早說過,面對這些優秀的棋手,我們必須走一步看三步。敵人的很多錯誤都是對形勢過於樂觀造成的,但這只是暫時的,他們不會一直這樣糊塗下去。痛苦可以讓人警醒。”
林重說著,忽然感覺脖子上唰地一涼,一片雪花被他的體溫融化了。
“終於下雪了,整個世界又要變得潔白起來,我最喜歡下雪天。”柳若誠舉頭用手捧著簌簌飄落的雪花,輕輕把它們吹散,又問,“川端康成的《雪國》你看過嗎?”
“哪裡是雪國?”
“當然是日本。”
“我當是大連呢!”林重抬頭看著隱匿在雲層中的太陽喃喃道,“這座太陽旗下的城市是個無縫地帶。”
“你給你妹妹說那個事兒嗎?”林重又問道。
“說了,我跟她約法三章,她怕我。怎麼,最近她又找你了嗎?”柳若誠問道。
“那倒沒有。我就擔心,像她這個年齡,還是生活在象牙塔裡的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若不加註意,她的好奇心可能會招來麻煩。”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她們女高的一個語文老師,是她暗戀的物件,經常借一些進步書籍給她。”柳若誠回憶道。
“進步書籍?比如呢?”
“比如《靜靜的頓河》、《鐵流》……”
林重瞪大眼睛說道:“開玩笑?他這麼做是想害死她?我來的那條船上,一個人帶了一本法捷耶夫的《毀滅》,就已經讓他橫死碼頭。若濃的語文老師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我已經給她說過了。”柳若誠說道,“最近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光說怎麼能行?”
“那你說怎麼辦?”
“得教育,知道嗎?教育!”林重吼道,“你要警告她!讓她知道,關東州是無縫地帶……我們決不能讓這種進步思想滲透進來!”
柳若誠突然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林重,問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說起這種話?什麼‘我們’、‘我們’的?你的立場好像……難道你讓我把她教成一個亡國奴?”
林重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他的心像是被荊棘狠狠地裹了一下,就像他之前說的‘痛苦可以讓人警醒’,他猛然又警醒過來。人格似乎在這時候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閉上眼睛,似乎有一種想要大口呼吸的感覺。在他微微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的懸崖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持矛,另一個拿盾,這兩人都長著與他無二的面孔。
柳若誠看著林重這種神情,大氣兒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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