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改蓮問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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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8;#12288;院子裡支了一張八仙桌子，教村學的沈先生在那裡收禮。說是收禮，窮鄉僻舍的鄉里人禮薄，只有幾個至親送來的合歡卷子和被面倒是堆了一些。林先生本來就是坐在那裡百無聊賴，看著改蓮用目光示意有事要說，就起身兩個人來到門外巷道里。

#12288;#12288;改蓮斟酌著自己的語句：“林先生，娃他爹有些毛病了，想讓你給開個方子，給治治。”林先生略一錯愕，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情況嚴重不？”

#12288;#12288;改蓮把懷裡的孩子拍了拍，也在某種意義上表示了一種意思：以前好著呢，你看這娃就是證明麼！她又說：“上次遭了匪，摔了。他自己不好意思來，我說我給你問問林先生。我也給他說了，林先生的嘴你要不相信，那這個范家川還有哪個能讓人相信？”

#12288;#12288;林先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聰明瞭。她告訴自己，她的男人是受了外傷，就按這個治；男人自己不來看病的，你當大夫的給想法子開藥；最關鍵的一點，你這個林先生得把嘴管住了，這是人家的隱私，都給你說了，如果不相信林先生，這個范家川都沒有可相信的了！

#12288;#12288;林先生一向認為聰明的女人不漂亮，漂亮的女人不聰明，現在看來，是沒有道理的。林先生答應三天後讓她來藥鋪取藥。

#12288;#12288;範志信的新媳婦娶進了門，一幫半大小子都來鬧洞房。叔伯弟弟範老五本來想給新媳婦來個下馬威，哪想到讓人家反而給騎上再也沒翻過身。新媳婦得有三個精壯小夥子才能搐倒，幾個人合起把兩個新人給扒了個精光。哪想到這個新媳婦潑辣到了天上，說是你們范家川的人就是好，衣服都幫我們脫了，省得我們晚上還得自己動手。

#12288;#12288;一幫小夥子看到那一身肥膘，實在是沒有什麼新的花樣。就連晚上的聽窗根都沒有興趣，那樣的一個傢伙估計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小心把自己聽出毛病來。

#12288;#12288;門一關上，胖媳婦把同樣光溜溜的範志信壓在炕上，說你這個騷棒東西，還看不上老孃？就憑老孃這一身肉，你偷著笑去吧你！趕明瞭我見一下怎麼個改蓮，把我男人迷得是五魂三道的？喲喲喲，你看你，一說到改蓮你就像個發騷的豬一樣，橫天立地的。範志信把自己的肥婆娘捉攏了來，你說我是個騷豬子，我今天把你這個小母豬好好收拾收拾！兩頭豬在炕上拱來拱去，拱累了歇會再拱。範志信說你這一身膘真美氣，抓在手裡我就想往死裡捏。另一頭豬就問你現在還想你的改蓮不？範志信又往上謀算，肥婆娘就說，只要你行，老孃反正有的是力氣，你狗日的可別把我拿上當改蓮過癮。這話還沒說完，兩頭豬又拱到一起了。

#12288;#12288;改蓮到林家藥鋪取藥，兒子睡著了讓肖子銘看著。一進鋪子，就看到小鳳在櫃檯上站著玩，看到她進來了，就叫著“蓮嬸嬸。”二太太也在，看到她進來，就笑了一下。改蓮經常看到二太太帶著小鳳到藥鋪來，藥鋪也是這個范家川的一個公共場所，人們好像都愛往這裡跑。

#12288;#12288;林先生給她拿了兩副藥，說了煎的法子。最後說藥渣趁熱給外敷上，只能用三次。

#12288;#12288;改蓮出門和二太太一塊回的。小太太就說他肖家爸的臉還要吃藥呀？改蓮順勢說是呀，痂是脫了，還是想著給往好些治。

#12288;#12288;煎藥的時候，劉媽說這味道咋這麼羶的，我聞著都想吐。宋謀兒說這是什麼藥呀，怎麼聞著像是煮著卵泡蛋子的味道？改蓮就有些心慌，說他宋家爸你就一天胡說，故意噁心劉媽呢。

#12288;#12288;再後來煎藥的時候，改蓮就故意把時間往後錯，等到廚房沒人了再開始煎。夜裡藥罐發出那種奇異的味道飄得很遠，有人聞到就心裡嘀咕：這是哪個真是嘴也不挑，煮著吃什麼豬娃卵泡？

#12288;#12288;東家聞著味道來到了廚房門口。他已經聞到這味有幾天時間了，他不用問都知道這藥裡有什麼玄妙所在。他悄悄地站在改蓮身後，看著她在那裡盯著藥罐子正在翻滾著。他從後面抱住了她，雙手準確地抓在了那個他想像了無數遍的地方。

#12288;#12288;改蓮吃了一驚。她已經不再是那個驚慌失措的小媳婦，她現在有了肖子銘的浸潤，對生活已經有了一種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