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鬼子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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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西洋大酒樓必須在工期內完成。”

記賬先生小心的放下毛筆，有些謙卑的回答：“已經招了七成，剩下的這兩天就差不多了。”

翻譯把這話回給日本人，然後那日本人突然大聲辱罵起什麼，翻譯官實時翻譯道：“老闆說你太怠惰了，效率差，工資扣一個大洋！這些苦工都是懶豬，他要派人來監督，不能讓這些懶豬收了他的錢還磨洋工！”

記賬先生眼中一陣肉疼，瞟了一眼西裝鬼子身後八個鬼子浪人，這些傢伙穿著日式和服，腳上踩著木屐，腰間別著武士刀，臉上一副輕挑模樣，看起來和流氓似的。

記賬先生讓自己表現的更謙卑一些，低下頭應了聲是，他心中悲苦，一下扣一個大洋，他未來的生活將陷入困難。

這年頭局勢不好，工作十分難找，他這樣會寫字會算賬的文化人都找不到好工作，只能來有日本人背景的地方幹活，勉強養家餬口。

那鬼子又辱罵了幾句什麼，留下8個浪人監工走了。

隊伍緩慢移動，很快輪到李漢潮，記賬先生捏著毛筆問：“什麼名字？”

“李漢朝。”

“以前在工地幹過活沒有？工地要扛大包，要扎鋼筋，要挖排水溝，還要拌泥灰，這些會不會？”

“以前沒在工地幹過，有人教就會。”

記賬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漢朝的體格，點了點頭。

“嗯，有把子力氣，這些不是什麼困難的活，到時候派個老工人帶一下你。

咱們這裡包吃包住，每天兩頓飯，住工地旁邊的窩棚區，每天早上7點上工，12點下工，下午2點上工，晚上9點下工，工錢三天一發，每次一個大洋，能接受就在這裡按手印。”

李漢潮按了個手印對記賬先生說：“先生，我身後這30個兄弟跟我一個村來的，能不能把我們安排在一起，也好互相有照應。”

記賬先生探頭往李漢朝身後看了一眼，這30個傢伙體格都十分健壯。

記賬先生皺了皺眉，他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一個村子一起的人，集合在一起容易鬧事。

這種扎堆的不管工地還是工廠都不會要的，就算要會打散分到各個小組，不能讓他們集中在一起，不過記賬先生一想到之前那鬼子說時間緊迫，只能點頭同意李漢朝的要求。

就這樣，李漢朝和30個分身進了鬼子的工地，他們領取工具後，馬上被安排挖掘一條下水道。

正好他們30人一組，一整條下水道的挖掘任務全交給他們，記賬先生給他們安排了個熟練工人，那人用白灰在地上標出挖掘的範圍和深度，然後就不知跑哪裡去了。

分身們幹活也兢兢業業，主要是他們把這當成了健身，他們用輪動鏟子訓練上肢力量，用扛大包訓練腿部肌肉，有人時不時扛著兩個裝滿土的大包來個深蹲，還有人揮舞著鐵鎬一抽風就趴在地上做俯臥撐。

別的工人幹活像烏龜爬一樣省自己的力氣，李漢朝他們這邊發病似的活力滿滿，本來這下水道安排要挖好幾天，可眼瞅這麼一會兒就有了規模。

但有時候，一個單位總有人會給你找不自在，他們不在乎你搞得好不好，只要他有想整你的想法就夠了。

8個浪人監工分成4組，分散到工地各處，其中一組負責的就是李漢朝他們附近。

一個矮瘦浪人對肥胖浪人戲謔的說：“你信不信，我上去給這些懶豬兩巴掌，他們不但不敢反抗，還會道歉！”

肥胖浪人也不說自己信不信，走到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工人面前框框就是兩耳光。

那工人被他打的踉蹌幾步，滿臉憤怒的看著打他的人，發現對方是浪人監工，想起家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只能彎腰低著頭，嘴上一直重複對不起幾個字。

兩個浪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他倆好像玩上癮了，完全沒有監工的模樣，一直在無故毆打羞辱工人，就這麼一會兒，工地被兩人禍害的亂糟糟，但根本沒人敢管他們。

這時代中國內外都不平安，普通百姓不要說尊嚴了，就連生命都無法得到保障，百姓們學會了忍受，學會了麻木。

這兩個浪人的笑聲就沒停下過，他們這些浪人在本土也不過是地痞流氓，誰都看不起的垃圾。

可他們來到中國後，因為背後有軍隊撐腰，一個二個從地皮垃圾變成了天國上民，這種轉變讓兩人爽的都快翻白眼了，於是他倆上頭了。

兩個上頭的浪人禍害到挖掘下水道的地方，此時李漢朝手裡拿著個鐵鍬，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