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垂淚，情感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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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王的頸部，龍血頓時洶湧而出，諾大頭顱轟然落地。

而這時，前方、背後、側翼，眾多異爪也同時圍攻了過來。

瓦莉婭翻滾躲過背後異爪的撲擊，但其他異爪也發起了接二連三的攻擊。

瓦莉婭同時揮動冰槍，將它們統統打退。

她深陷重圍，隻手抓起那個駭人聽聞的異爪之王頭顱，大步狂奔，所有冰寒法力全都在她身上消散。

一隻巨鷹應時從天而降。

它俯衝而來，用鷹爪分別抓住瓦莉婭和異爪之王的頭顱，然而兩者加起來足有四五百斤的重量讓它險些沒飛起來，關鍵時候夏斯塔用法術增強了它的力量，讓它得以艱難的拉昇高度，飛向湖邊。

只留下一群狂怒的異爪們在湖心島仰天發出淒厲又悠久的哀嚎。

“剛才真驚險。”

夏斯塔雖然不是參戰者，但心有餘悸。

瓦莉婭將獸皮衣服穿上，準備處理戰利品——所有的血肉都剃掉，只留下新鮮的頭骨。

她笑著說道：“祖父之靈會庇護我。”

“是嘛。”

夏斯塔對於虛無縹緲的傳說沒有實感。

先知女巫卻對這裡頗為避諱，言稱這裡埋葬著遠古的神話，那些超乎常理的巨大生物在此隕落，而不肯消散的魂靈在這片土地上流動特殊的力量。

她不知道這指的是什麼，或許能從瓦莉婭這邊得知一二。

“納瓦尼爾說，寒霜人的祭司能聽到大地和風雪的聲音，那是潛藏於冰層和土壤之下的祖父之靈發出的低語……”瓦莉婭說起這個，眉頭微蹙。

寒霜人的部族散落在大半個北方大地，有些部族甚至進入了那個叫做冰島的人類國度。

但他們從未真正失去過聯絡。

祖父之靈的力量延伸到這片漫大土地，只要能溝通祖父之靈，就能得知千里外的事情。

在古老的過去，大多數寒霜人都擁有這種資質，那時只有最強大的資質者能成為祭司，只是後來那些獨特的天賦漸漸消失了。

而今她覺醒了祖父的血脈，掌握了寒霜的法術，理應成為比納瓦尼爾更優秀的祭司。

但瓦莉婭卻從未聽到祖父之靈的啟示和感應。

她覺得這可能是祖父之靈覺得時機未到，暫時沒有將祂的低語傳入她的耳中。

於是，瓦莉婭拿出一件東西來證明寒霜人所說不假。

夏斯塔見到那是一塊冰玉髓。

潔白的玉身，散發著幽藍的光澤，和她拿到的玉髓同源。

“這是祖父的祝福，剛出生的寒霜嬰兒都會被長輩贈予這種寶物，直到成年後再送給自己的孩子，這是寒霜人傳承情感的重要媒介。”

瓦莉婭將它握在手裡，將拳頭放在胸前，而後閉上眼睛，低垂著腦袋。

那五官深刻如刀削般的美麗臉龐此刻竟有幾分柔和。

瓦莉婭說道：“無論寒霜人離冰原有多遠、離族群有多遠，冰玉髓都會指引出回家的道路，沒有任何一位寒霜人會不知道故鄉往哪走。”

夏斯塔沒有料到冰玉髓對於寒霜人而言是如此特殊，納瓦尼爾也贈送給她一枚幽藍的冰玉髓。

她覺得古怪，於是取出自己佩戴的那枚玉髓。

瓦莉婭見到夏斯塔手裡的玉髓，頓時就明白了。

她說道：“這是納瓦尼爾送給你的？那就收下吧，納瓦尼爾曾希望他的孩子能成為祭司，於是往死裡訓練他，結果他真的死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去了。

“他叫格羅滋爾，我仍記得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哥哥，他和我一樣優秀……唉，你看這枚玉髓如此的幽藍剔透，這對他來說是沉重的負擔，我很高興他能將負擔送給你。”

冰玉髓送予寒霜人是傳承，送予人類卻是表達友善。

夏斯塔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是藍色？”

“我們的祖父遠古霜巨人體內流淌著藍色血液，所以寒霜人的情感也是藍色的，只要佩戴冰玉髓，就能將情感沉澱在玉髓裡。代代相傳，玉髓的顏色永不褪去。但如果有一方死去，那麼藍色便會消散，如果所有持有過玉髓的寒霜人都死掉的話，那它便就會重新變成白色，白色是讓一切重新開始的顏色……”

“原來是這樣……”夏斯塔對寒霜人大為改變，他們並非表面看上去那麼野蠻和封閉，而是某種悠久獨特的傳承。

正當她要繼續聽下去的時候，卻見到瓦莉婭瞳孔驟然大張，冰藍色的眸子閃爍出晶瑩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