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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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小班在園遊會彩排話劇，在院子裡坐了小半日，看他們演排竹取物語。

&esp;&esp;什麼都很巧，她想。

&esp;&esp;五條律子坐在最後排和老師們一起看這一溜圓滾滾的腦袋圍坐在一起，正中央的小演員一本正經地扮演各自的角色。飾演輝夜姬的女孩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因為是彩排，只是簡單地披了件彩色的紗布在身上，不過勝在女孩天生可愛，動起來有種俏生生的鮮靈，一切都看起來融洽得剛剛好。

&esp;&esp;輝夜姬獨自坐在高臺上，“求婚”的角色一個個走上來，一個個空手而歸。因為演員年紀小，耐性差，這幾步路的表演總是有人忘詞的或者臨場發揮，臺下面因此笑個不停。老師們也覺得這樣效果不錯，倒也沒喊停，或者糾正，就讓他們這樣繼續演下去。

&esp;&esp;唯一沒錯詞也沒忘詞的是坐在中央的輝夜姬，求婚者離去，天皇駕臨，逼迫她入宮不得，又糾纏多時，即將歸月的她對著伐竹翁夫婦二人那番告白每一句都那麼清晰。五條律子下意識就想起了原書裡的那番話，“可是這一切都由不得我做主，我也無可奈何——”

&esp;&esp;此時為防輝夜姬離開，天皇派重兵，嚴防死守。臺下有個小小的聲音回過頭來說：“老師，有隻很大的鳥。”原以為他指的是即將上場扮演月宮仙鶴的演員，可仔細一看，他手指的方向分明是頭頂。

&esp;&esp;心裡一頓，五條律子跟著抬頭，只聽見幾聲不知從哪裡來的長鳴，身後筱原的聲音驟然被吞沒，巨鳥展翅，遮天蔽日地蓋過了她的雙眼。

&esp;&esp;“老師，大姐姐到月亮上去了！”騷動的人群裡有小孩在大喊。

&esp;&esp;乾燥的風拍打在臉上，她睜開眼睛，面對著夏油傑。

&esp;&esp;他說：“特地牽著雲來找你，帶你去看月亮，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