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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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璇小口抿著咖啡，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對陳雲說：“我說不清，反正，沒感覺。”

“最開始，我也沒感覺。”陳雲拿起桌上的紙巾，伸手過去替她擦了一下嘴角殘留的咖啡漬，“這種長輩撮合的做法，我原先也挺反感。但是……”

司徒璇意外被他伸來的手碰到，下意識地向後退縮，躲開紙巾，接過來自己擦。

然後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抱臂，以一種防禦性的姿態，聽他繼續說。

“但是現在，我感覺，我很喜歡你，我想和你好好發展這段關係。你也可以稍微考慮一下。”

司徒璇沉默了一分鐘，然後認真地點頭說：“剛才，我在之前考慮的大半年基礎上，又稍微多考慮了一分鐘，你猜結果怎麼樣？”

五分鐘後，陳雲遺憾地坐進自己那灰色的化油器款老富康，駛進了校園的西門。

司徒璇挎上運動揹包，騎上腳踏車，也朝同一個方向進發。

一進實驗室，滿身洗髮水、沐浴露的清香便飄散開來。

四位正副教授和三名學生們，回頭看見一個身穿寬鬆運動服的大美女，朝氣蓬勃，頓時覺得實驗室的光線都更明亮了一分。

“校長，這是我的學生，司徒璇。小璇，過來，張校長今天親自來我們實驗室參觀視察。你剛剛錯過了我們專案的奇蹟時刻。”

司徒璇向校長和幾位導師問好，然後自然好奇，自己錯過了什麼奇蹟時刻。

在得知鄭奪大筆一揮，輕鬆解決了卡住整個專案程序的第一個難題時，她面露不可思議的驚喜。

常林祥說：“我是完全想不到，這個問題還能這麼解決，原以為，要卡上個半年一年的，慢慢試出來。現在好了，我的主要工作，基本上被小鄭完成了。剩下的，同志們繼續努力。我打算過幾天就回廠裡去，那邊的新品研發，我也該關心一下了。”

校長拍拍鄭奪的肩膀說：“鄭奪同學，還真沒說大話。他說一年之內出成果，現在我信了！”

周聞點點頭，“嗯！萬事開頭難，這第一步，本身也是整個鏈條當中，我們心底最沒譜的一步。後續步驟，都是薛教授和我的專長領域，工作雖然複雜，也有難度，但是方向越來越明確了，這就好辦。

“吃苦費力不怕，就怕南轅北轍。但是現在，我是很有信心的，鄭奪的設計沒問題！”

薛亞珍小聲對司徒璇說：“這個學生真不簡單啊，有些方面，你真的要向他多學習。”

下一階段的工作馬上開始，按部就班。

鄭奪一兩句話，勝過三個研究生摸索半天。

他從每個人身上讀取過來的各種豐富的學科知識和實驗經驗，還在逐漸的學習、轉化過程中。

很多東西尚不能理解和融會貫通，但直接檢索一些現成問題的答案，直接給出一些試驗方法可能產生的結果，還是沒問題的。

儘管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有效就行。

校長和常林祥呆一會兒就走了。

薛亞珍和周聞佈置下一些任務，也先行離開。

“周教授，你還沒拿定主意？”

“薛教授，我慎重考慮再三，還是覺得這麼做不妥啊！我們作為長輩、導師，怎麼能這麼幹呢？鄭奪是個優秀的後輩，是難得的天才，年紀這麼小，我怕最後，他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會做傻事。”

薛亞珍冷笑，“學術圈裡，這種事還少嗎？我們當學生的時候，哪個沒被導師利用過、剽竊過？就算評上了教授之後，不也天天你抄我、我抄你嗎？我們不都過來了？”

周聞搖搖頭，“但這個分量不一樣！你也知道，這個研究萬一成功了，那是什麼級別的成果。一個人一輩子，恐怕也就這麼一次機會吧？多少人搞了一輩子科研，也就庸庸碌碌，什麼拿得出手的成就都沒有。老常不就是嗎？鄭奪說不定也就這麼一次。”

“那你就甘心給他打工？”

周聞語塞，心中確實矛盾，吐不出話，像被一根魚刺紮在嗓子裡，噎了半晌，才說：“就算……就算這良心昧下了，那這事情，也說不過去啊？怎麼得到學界承認呢？今天的事，連校長都親眼見證了。就算以後我們搶先取得最後的成功，搶先發表了論文、申請了專利，可一打起官司來，我們鐵定輸！”

“條條大路通羅馬，我們只需要借鑑鄭奪的框架，知道了方向和終點，也基本幫我們論證了可行性，其他的就沒必要和他走同一條路了嘛！透過不同的路徑，實現同樣的甚至更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