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描述一個大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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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鄭奪的前世，榮祥要等到常林祥多搞幾次爆炸，上了縣裡的新聞，才會認識這位壯志未酬的副教授。

今生，他把這件事，提前了三個月。

後面將會怎樣發展，誰也不知道了。

他從榮祥和常林祥的身上，已經“看”不到確定的未來，一切資訊都已無法讀取。

這也正是他想要的，按照自己的意志，重新塑造身邊的一切。

未知的，這才有意思。

但飯要一口一口吃，在一窮二白的起步階段，該穩還得穩。

剛見到常林祥時，鄭奪儘量少說話，不干預他二人的交流和暢想。

常林祥見到這兩個人時，還以為他們是父子。

聽他們自我介紹，一個姓榮，一個姓鄭，又以為他們是親戚。

或者，鄭奪是榮祥僱傭的秘書、助理什麼的。

但這個秘書也太年輕了，一看就是學生，能做什麼呢？

“榮經理，您先給常教授講一講，塗料行業和廠裡的基本情況吧！”

“哎，好！常教授，您是做學術的，對商界可能不太瞭解。我給您簡單說說。”

常林祥一看，這不對啊，怎麼好像，這個小的才是老闆，那個老的是打工的？

他帶著疑惑，聽榮祥開吹。

“咱們先說，塗料產品，分為很多大類，有工業用的、建築用的，還有通用和輔助的。

“工業用的分得最細，像車船塗料、機械裝置塗料、電力設施、路橋設施、鋼結構塗料等等，還有很多方面，連我都說不上來。

“我們公司，主要生產建築塗料裡的牆面塗料，還有通用的調和漆。

“都是最基礎、最普通的產品，也就是，價格便宜，質量嘛，一般。

“這幾年，整個塗料行業，上升是很快。

“國家大興基建和房改，城市居民的收入也在增長，越來越多的家庭，都開始注重灌修了。

“建築塗料和家用油漆市場，當然也在高速發展，每年增長至少百分之二十。現在，整個市場規模，上千億是有的。

“而且，主要還是低端貨佔主流，但利潤微薄。高階貨，全是外國進口的，高利潤，都被西方列強賺走了。

“所以，國貨要自強啊！

“您別看我們是個小廠，但放在咱們縣城來看，發展勢頭還是非常迅猛的，客戶數量每年能翻一倍。

“明年，我就打算把銷路拓展到，咱們周圍十個城市。

“但僅僅這樣，還只能算是小生意而已。這可不是我榮某人的理想，我是要做全國、全球的大生意的。

“您是搞化學的，非常瞭解塗料行業的重汙染性，這一點，肯定不能長久持續，國家肯定會重點治理，現在已經有苗頭了，以後會越來越嚴。

“還有就是，普通產品，沒什麼技術門檻，大家主要就是拼價格。

“拼價格，沒利潤，沒研發，國貨還怎麼自強？

“所以，我們大榮，很需要您這樣的科學家，為我們指一條明路，把質量搞上去、成本降下來，環保方面，又要符合未來的高標準。

“我們的理想，就是要把外國進口的高價產品比下去，讓國內整個行業，升一升級。

“這就是我們來拜訪您，誠心邀請您加入我們的原因。

“鄭奪跟我說，咱們省，甚至咱們整個國家，都很難再找出一個，像常教授您這樣，正好在我們這個行業裡，將要做出巨大貢獻的人。

“您就是我們的寶庫。”

常林祥看看年輕的鄭奪，簡直稱得上“法相莊嚴”，心想：“這不就是個小孩子嗎？

“他是個什麼人啊？這話是他說的嗎？把我捧得這麼高，他知道我的研究方向是什麼嗎，也敢瞎奉承？”

“這位同學，還有榮經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研究的是什麼？我從沒接觸過塗料啊！”

鄭奪微微欠身，表示鞠躬，用極為尊重的目光，注視著他說：“常教授，我讀過您所有的論文和著作。”

這句話，著實把對方震驚了一下。

常林祥想到，這麼個高中生，竟能閱讀自己的論文，還是所有的，就覺得不可思議。

然而，對方接下來，闡述了自己對他幾篇重要論文的領會，以及讚賞的原因，說的確實都在點上。

甚至還延伸出一些新的推論和實驗方向，恰恰就是自己最近，在家裡秘密進行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