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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緩緩移開了目光,看向了另一位答應了三皇傳承的人。
慧空與他平靜對視,眼中沒有一絲敵意。
兩人就像是初次相見,好像所有仇恨都不復存在。
但是他們都知道那是假象,君臨平平靜靜的對禪子問道:
“那你呢?”
“總不會是想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鬼話?”
“君施主似乎對佛門很有偏見。”慧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道:“可三皇前輩,聽了我佛之言,也是嘖嘖稱歎。”
君臨聞言搖頭,冷笑答道:“我對你佛無偏見,而是對你有偏見。”
“你留妖僧之體接受傳承,又將要把體內妖女送返神荒,如此首鼠兩端怎麼配得起三皇前輩苦心?”
“配與不配,三位前輩自有定論。況且施主喚我妖僧,世人卻也喚你為魔。所謂有教無類,前輩不一樣問你是否願意接受傳承?”
慧空平靜反駁,讓眾聖覺得頗為有趣。一想到若是這勢不兩立的二人都留在混沌鎮守,也不知會鬧出多少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不過他說的話的確有幾分理,三皇似乎並不介意,神荒眾聖對他們二人的評價。
“如有大亂,慧空終究是神荒眾生之一。劫難之中,善惡二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有手段,讓神荒萬族續存。”
“小僧留於混沌,隨三皇勤修。阿奴歸返神荒,仍與慧空心意相通。若是來日有大變,也可以即時昭告眾生,提前應對。”
“如此豈不妙哉?”
慧空巧妙詭辯,竟還說出了幾分道理。君臨只能把質疑埋在心底。畢竟談論的已經不是兩人之間的那些仇恨,而是事關神荒眾生。
“君臨小友問了他二人,心中可有決定?”
已經留了足夠多的時間給君臨,三皇也不能任由少年遲疑下去。神皇站起身來出言發問。
究竟留與不留,本是個艱難的抉擇。
君臨其實忌憚慧空,也本能的不想讓神荒土地再受侵犯。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師父和師孃,其實與三皇是同一種人。
少年渴望與之並肩作戰,然而卻不行…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陸凝霜肯定在死死抓著衣角。燕文墨可能拿著筆顫抖著記錄。
小七在自己體內青蓮,神荒有一個老乞丐還在等候。
十年之約定,她還要為雲慕復仇。自己還要完成師門的使命。
“君臨可能要讓前輩失望了。”他輕嘆一聲,在三位皇者微微失落的目光中拒絕了傳承。三位老者露出了了然的苦笑,只聽到君臨坦誠的告訴他們原因:
“為了我的兩個老婆,還有師父…
“君臨不能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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