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夜顧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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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要不我們先進房裡說？”

庭中樓臺的門扉忽然半掩，空氣模糊的抖動出氤氳，率先露出了君臨的一隻手。

白瑾烈帶著護衛離開之後，少年悄悄的跑進了樓中試探了一圈，此時正在正堂裡觀摩佈局的他聽到陸凝霜那輕聲的問話，他不由渾身震了一震。

她竟是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到來，君臨不敢走到空地，便只能依著木門後顯身。

陸凝霜聽到他容易遭人誤解的話，低眉看了看鞋尖。隨後她遺忘了還放在軟墊上的長琴，走進了樓中。

門咿呀一聲關緊，少女轉身正對打量自己的君臨。四目相對之下，兩個人又同時示弱的低下了頭。

君臨方才滿腔怨怒，陸凝霜方才一心的不喜。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兩個沉默了很久，少年方才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這疑問很重要，君臨需要確認是否自己的偽裝也被其他人發現。

“就是，感覺你在看著…”陸凝霜沒有抬頭，低聲說了一句。這不是答案的答案讓他微微一愣，隨後笑道：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陸凝霜沒有回答，君臨也發現自己的玩笑只能讓氣氛更尷尬，不由輕輕咳嗽一聲道：

“這幾日…你過得可還好？”

“那個老傢伙，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一連兩個問題，陸凝霜不知道回答哪一個，她輕輕點了點頭，順序有些胡亂的把幾日來所做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少女的確不是個會講故事的人，陳述沒一件事情的時候她都是淡淡然的模樣。可君臨不需要聽她繪聲繪色的講什麼，也能想象得到今日雙鏡湖上其實暗藏兇險。

“太危險了…”回想起方才白瑾烈那多手的舉動，君臨不由深深皺眉。

“若這樣下去，我想不到五日時間，他就會想著怎麼把你吃掉…”

“吃掉？”陸凝霜不明白白瑾烈為什要吃掉自己，難道在君臨眼中，自己就和那些白胖胖的小豬一樣，適合做一道美味可口的菜。

少年再度啞然，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自己也只經歷過一次的吃掉。他搖了搖頭，轉了個放棄了糾纏這個字眼：

“總而言之，你這般孤立無援的處境，著實有些不妙。”

聽聞此話，陸凝霜習慣性的咬了咬唇，目光中有些審問的意味：

“你這是在關心我，還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自然是關心…”蘇洵和君臨說過，但凡女人說出有兩個選項的問題，拿不準的時候便回答第一個答案。

當然這可能只是瀟灑劍神一句玩笑的話，可是對眼下而言，君臨當然還是遵從師父的命令。

“剛剛他離我很近，我有七分把握能夠殺死他。”陸凝霜比較滿意君臨的回答，目光恢復了平靜。

“可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我沒有把握殺了他以後逃出去。”

少女看向窗外，彷彿想在夜色中找到方才隱藏的殺機。

“他的護衛很多，有兩個人很強，如果一起打我，我打不過…”

“打不過還有我。”君臨聽著她有些失落的語氣，接過話道。這王府北院中夜色看似寧和，實則卻是處處兇險。就像在星羅群山深淵之中一樣，他們唯一可以依靠的便只有彼此。

“不管怎麼樣，君臨定然不讓他們傷害你分毫。”

少年如此承諾，卻讓陸凝霜又低頭看向了鞋尖。她走到房中桌子旁倒了一杯水，端給了君臨。

她需要走幾步，做一些事情來消化少年的話給她心裡帶來的莫名的感覺。待稍稍平復後，她才又開口道：

“還有四天，我就要嫁人…你準備怎麼辦？”

天要下雨，陸聖女要嫁人。她問的這番話同樣拐著點容易讓人誤解的意思。而君臨的心中還沒有答案，只能半開玩笑道：

“在你洞房之前，君臨定然讓你做個過不了門的寡婦。”

這樣荒唐的承諾，也只有飽受定海雲淺吟之流薰陶的君臨才說得出口。而陸凝霜竟是對這番話還受用了起來，輕輕頷首道：

“那便一言為定…”

姑娘和少年再次看向了彼此，二人忽然都是相視一笑，都覺得這此身不由己的任務也並非想象中那般折磨人。

兩人又將王府的守衛情況互通有無，陸凝霜比之君臨更加擅長看破陣法，隨著她點出幾處要害，君臨才後怕的發現，自己最後鬼使神差翻牆的舉動，竟是在今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