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信與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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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道臺上。

燃燈古佛的法身神情依舊悲憫莊嚴，可隨著那他伸出的巨大佛手停滯在少年頭頂。佛像下的慧空卻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因為他感受到了八尊祖師雕像的目光，那目光中承載著玄離山七千九百載長青歲月。

伽藍寺禪子一時難以掙脫君臨的束縛，口中誦經的聲音越來越洪亮快速。

萬字經文在他口中念出，最終匯聚成一聲震天的吶喊：

“我佛慈悲！”

玄離山上虛空群島中，無數佛門信徒驀然感受到一股朝聖之感。伽藍寺眾僧都來到了仙島之前，開始敲動木魚，一同誦經。

“我佛慈悲！”

一股無形力量出現在每個佛門信徒心中，讓他們與論道場中的那一尊古佛新生感應。

佛光大盛，燃燈古佛另一隻手中托起了一盞青燈。

古佛燃燈，整個玄離山的天地被那一盞青燈照亮。漫山遍野盡是佛音，一草一木皆是禪機。

洶湧的力量再次朝君臨壓下，八尊祖師雕像目光依舊悠遠深沉，可那深沉之中，似乎閃過一道道殺意。

那是滅佛之殺意。

玄離山上，爆發了另一陣響徹天際的喊聲。不論是論道臺旁，還是玄離仙島上。近千玄離弟子或跪於地上，或屈膝蒼穹，表達著同樣的呼喚：

“恭請歷代祖師顯聖！”

這世間最高的神山再一次震動，人們看到七道身影從玄離祖師雕像下走了出來，朝著面前高聳入雲的祖師雕像跪了下來。

“玄離神守，恭請祖師！”

這一刻，所謂信仰之力不再虛無縹緲。不管是口中誦經禮佛的信徒，還是帶著玄離驕傲的神山弟子。都覺得自己與古佛先聖融為了一體。

祖師雕像的目光落在了燃燈古佛的青燈之上，佛光劇烈抖動，那照亮玄離的燈火忽明忽暗地閃爍整片天穹。

佛祖之手再一次停滯，壓在君臨頭頂一尺。

少年的肩頭傳來一聲骨骼破碎的聲音，銀面遮蓋這下看不到他是否有痛苦的表情。只聽得他莫名笑了一聲，對著面前慧空道：

“你可知，這世間信仰，並非獨衷情禪子佛門一家？”

慧空聞言不答，口中再念：

“我佛慈悲…”

“你佛慈悲？”君臨再度大笑，他微微動了動肩頭，讓那一聲骨骼碎響更加刺耳。

“禪子動手不過幾招，便祭出這等讓人心驚的手段。卻沒想過我若無準備，這慈悲的一掌就能讓我灰飛煙滅？”

“蘇施主天縱英才，小僧想要勝之，不得已請動聖佛法身。若施主放棄抵抗，佛祖自然慈悲收手。”

慧空口唸佛號答道。

“呵，果然還是慈悲為懷。”君臨不屑說道：“那在禪子看來，我玄離歷代祖師慈悲與否？”

少年鏗鏘有力的問話，讓慧空遲疑一瞬。

“三百年前，異魔亂世。你佛不曾顯聖，慈悲何在？”

“三百年後，玄離山下，神荒征戰亂鬥，生靈塗炭。你佛慈悲又何在？”

“莫不是真如你佛門所言，眾生皆苦，萬千生靈不如早登極樂？”

君臨連發三問，不等慧空回答，頂著頭頂佛手洶湧的壓力，朝著禪子的面頰猛揮一拳。

慧空抬手相對，身軀再度一震，嘴角流出鮮血。

“蘇施主三問禪機，可也曾修佛？”禪子輕輕抹去血跡，看到君臨一直挺直的身軀終於屈膝了幾寸，平淡的發問道。

“你想多了…”君臨咬牙挺起身軀，他雖用玄清之氣掠奪了信仰之力。可畢竟運用不夠純屬，而修為與對手相差甚遠。

他難以真正勾連八尊祖師雕像，不然又怎麼會畏懼那青燈的震懾。

“一切只是因為有個姑娘告訴我，你佛門善用何物。而欲破之，便從你善用之處下手。”

“原來是秦聖女為蘇施主獻策，沒想到她也是個有佛緣之人。”慧空聽得此言，心如明鏡。

他心中疑惑終於解開，終於明白少年為何一開始就不顧佛門金鐘之法反噬也要與他肉搏，原來一開始他就做了如此打算，想借玄離山歷代祖師對抗佛門信仰之力。

“只可惜，貴派歷代祖師早已羽化。而我佛祖卻存於涅槃，存於三世。”

慧空說道，他言中三世，自然便是佛門古典中所說前世，今生，未來。

“是麼？”君臨搖了搖頭道，又往前一步揮拳，慧空此時與他糾纏一處，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