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群雄戰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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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君子修身養性。

在地心渡過的這些天裡，君臨也的確養了性，修了身。

可是他的修身之道，卻是有些另類。

前些日子，哪怕有機會給那修羅女聖一棒子，他也總覺得對那副軀體下手有些不忍。可到了此時，他已經毫無顧忌。

正如他所說，若真砸壞了陸凝霜的傾城容貌，大不了自己再修一次。

所以震動天穹的鐵棍毫無留情之意，就與薛靖海手中背水一戰的鐵槍一樣，帶著無轉圜餘地的決絕。

這是來自後生晚輩的挑釁，練紅雪神情冷漠，一掌推出了血月。

然後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血海中撲騰千萬振翅而飛的血色烏鴉發出難聽的叫聲。它們席捲向了自不量力的兩個年輕人，試圖阻攔兩人全力的攻擊。

也許是練紅雪第一次錯估了兩人爆發的力量，血烏鴉在兩個年輕人的攻勢中變成了撲火的飛蛾，兩把兵器一刺一砸，同時命中了面前那一輪血月。

一聲刺耳鳴叫響徹天際，一輪完整圓月，出現了兩道缺口。

一道是薛靖海的槍，刺出的深洞，另一道則是君臨的滾，砸壞了一角。

氣機牽引之下，女修羅竟是退開了半步，眉目中殺意更濃烈。

她素手一揮，血鴉匯聚，展翅的風力劃出萬千刀刃。血海中驚濤更勝，如怒海上龍吸水般升騰暴風。

聖人較真起來，對於兩個年輕人來說便是錯一步便要萬劫不復的死地。然而兩人都沒有任何遲疑和害怕，兩人對視一眼，薛靖海見君臨手中忽然拿出一把平平無奇的獵弓。

雖然不解那獵弓有何神奇之處，可薛靖海明白了君臨眼神中的意思。

那少年想讓他先抵擋那血刃風暴，他點了點頭，橫槍指了指遞上倖存的黑騎。

黑翼騎兵早就等待復仇的時刻，見到統領召喚，餘下的八人同時朝天對掌。

那折戟於血海中的鐵槍再次感受到了無邊的戰意，全數甦醒刺向了薛靖海。

副統領手中再多十一柄鐵槍，他一人狂舞，就似無堅不摧的荊棘硬撼風暴。背水秘術之下，他爆發的實力隱約邁進了聖人之道。便是練紅雪一時之間也難以鎮壓。

不過這一切對於女聖而言都不是麻煩，她手中兵器只動了一次。出鞘之後便沒有二度嗜血。

所以她準備動用第二次，這一次只針對薛靖海。

可意外總會出現，修羅女聖還沒有舉起兵刃。就發現一道讓她難忍的氣機把自己鎖定。

她抬頭凝眉，看到血月之上有無數明亮星辰閃動。

可那金光並非星辰，而是練紅雪最討厭的一樣東西。在少年的腳下，那冰凍紫河聳立血海之上，開始融化瓦解。

地心之中傳來激揚琴聲，紫河之中冰劍漂浮虛空。

而那金光星辰，便是河水中的玉石，是兩百年前無數高僧圓寂所化的舍利。

君臨身處紫河之上，張弓相對。他的手中扣著一枚最為善良的舍利，欲作長箭射向修羅。

女聖捉月，少年摘星。餘下的舍利子盡皆環繞他的周身，將他粗布衣衫照耀得像一件華袍。

練紅雪面色陰沉，看著那星辰舍利，忽然停下了手頭的血刃。

“我饒你們兩個性命，你卻如此執意想和我作對？難道按照你的道理…這也是你想做的事情？”

“前輩不殺之恩，君臨的確想報答。若是前輩願意就此收手，把凝霜姑娘的身軀還給她，君臨也可以勸勸副統領就此作罷。”

君臨彎弓言道，他只能說出心中想法。卻無法代表滄瀾黑翼騎和淩仙宮的意願。練紅雪聞言輕蔑一笑，冷冷道：

“憑什麼？”

修羅女聖橫過血刃，無邊殺意縱橫凝聚而來。

“難道你以為就靠這些禿驢死後留下的這些頑石，便能和本尊一較高下？”

“那本尊可以告訴你，兩百年前我可以殺了這些禿驢…兩百年後，又怕你這些舍利？”

“前輩至強之尊，君臨但願一戰！”少年搖了搖頭，似不經意般鬆開了口弦的手。

無意化有意，無形化有形，周天舍利星辰一同閃耀，蓋過了血月之光。

一切就想星光墜落海中，一道道金色光芒縱橫連線，浮起銘文無數。

那是佛家經文之字，沉寂兩百多年的高僧舍利，頃刻間綻放了數百年前的禪意。這世間相生相剋之物相遇，總能爆發比蘊藏靈力更強大幾何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