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神子與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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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玩遊戲吧。”

冰原禁地裡，男孩向冰封中的女孩發出了邀請。

“嗯。”冰晶中傳來輕輕的回答，還有一絲疑惑：“什麼是遊戲？”

君臨愣了一愣，抓了抓頭髮，把自己的對遊戲的理解說了出來。

女孩又輕輕嗯了一聲，又問：

“那我們玩什麼？”

男孩再愣，他環顧著漫天漫地的冰和雪，忽然苦笑起來。

然後他蹲下身子，從地上捧了一小團雪揉成一個雪球，朝著冰晶扔了過去。

這一扔的力道不輕不重，正是他做小乞丐的時候和別的小乞丐玩耍時的力道。

雪球在空中劃過，帶著調皮的曲線落在了冰晶中女孩臉蛋透出在冰面的陰影之上。噗的一聲，那雪球散成雪泥，沒有被那塊恐怖的寒冰化成齏粉。

君臨看著自己準度還是那般出色，朝著冰晶得意的搖了搖手道：“在山下，我們叫這個遊戲扔雪球，我以前玩這個可厲害，很少有人能丟到我。”

“真厲害。”冰封中的女孩有些喜悅，又道：“真好玩。”

“不過我的手沒辦法伸出來，只能用別的辦法丟雪球，那樣算不算犯規？”

“不算。”君臨拍了拍胸脯道。

“真的？”

“真的。”

“我們現在就開始玩，你用雪球丟我，如果打得中我，就算我輸。”君臨滿懷信心的制定遊戲規則，他渾然把對面的小冰塊當成了一個天真的女孩，所以條件定的信心十足。

小冰塊思考了一會，語氣有些不肯定地道：

“這樣好像不公平。不過我聽君臨哥哥的。”

話音落下，女孩沒有再問問題，君臨做了個開始的手勢，然後全神貫注留意隨時可能用某種手段到來的雪球。

等了近乎半柱香的時間，君臨竟是沒有等到小冰塊任何動作。他張了張口，準備詢問。忽然卻感覺腳下劇烈的震動。

君臨變色一遍，只見自己腳後跟的冰面開始瘋狂破碎，向後無限的蔓延開來。

下一刻，帶著稜角的石頭從冰面上衝了出來。君臨瘋狂往前邊逃開，震驚的看著後邊發生的一切。

在他面前，一座巨大的山從冰原拔地而起，披著滿身白雪，化成一座皚皚雪山。

君臨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越來越白，然後越來越黑。

果不其然，雪山暢快的抖動了幾分。君臨雖然看不見山頂，卻不知道為何分明的感受到有一個小小的雪球從山頂滾了下來。

世界上有一個東西雪球。

它在山頂是雪，在山脊變成球，這個球沿著山一路滾下，最後它的名字變成了崩。

雪崩的崩。

一顆雪球攜帶滿山積雪，在君臨面前從千丈高山奔騰而下。君臨站在山腳，感受著整個冰原的顫抖。

他說這顆雪球砸不中他。

“怎麼可能砸不中啊？”君臨仰天長嘯，然後轉過身對著那一顆冰晶連連叫喊道：

“快停下，快停下！”

“我認輸了！”

震耳欲聾的雪崩聲音壓制著君臨的叫喊，也不知道小冰塊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雪崩的速度越來越快，越過了山腰往山腳奔騰。

君臨幾欲吐血，顧不得什麼顏面和自尊，跪在雪原上朝著冰封中的女孩不停搖手。

這一回人世間通用的動作終於把意思傳遞到了冰晶之中，君臨聽到身後的雪山忽然安靜了下來。

當他回頭看時，那奔騰而下的雪海戛然而止，變成了一道傾斜向地的寒冰。

整個雪山化成一座冰山，君臨無言看著這一切。再次聽到了女孩的有些氣呼呼的聲音：

“玩到一半不玩了，你作弊！”

“你他x…的才作弊。”情急之下，君臨差點爆出了粗口。只是恐怕換成誰都難以抑制心中的情緒。

他說要玩雪球，對方給了他一場山呼海嘯般的雪崩。這種感覺就像是他說想烤火，對方就直接把他炮烙了一般。

他心有餘悸，看著小冰塊不知道說些什麼。而對方還沉浸在他那句說作弊的話裡，許久才幽幽的道：

“是你說你很難砸到的。”

小冰塊的心思是如此的傻和純真，君臨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又從地上拿起一個雪球。

“我們再定個規矩，只能用這麼大的雪球。一次只准用一個。”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