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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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生死未卜。

至少在摘星臺上仙狐少女迷離的目光中，已是看不到深坑下君臨的身影。

小七沒有因此落淚，也沒有陷入瘋狂和絕望。驕傲如她從來不想把柔弱展示給敵人去看。

她只是一如既往的掙扎，哪怕是渾身傷口上血流如注，她也把那痛楚全都咬碎在嘴裡。

慧空看她如此，也沒有再去收緊了荊棘束縛。他與四位天驕一樣沉默了很久，最終看到穆天鳴開始有了動作。

天道樓聖子自問最君臨恨意最深，到了應該報復的時候，他絕不允許自己有可笑的心軟。

隨著他的動身，其餘幾人似乎也找了餘恨未消的感覺，紛紛隨他一同走下深坑。

上方有諸多星辰，無數眼睛在注視這一切。

穆天鳴走到了奄奄一息的少年身前，一言不發，抬起了腳踩在了君臨滿是血汙的臉上。

“我說過的…總有一天你要死在我的手上…”

白衣聖人陰沉的笑了笑，感受著腳下出來的快感。隨後顧遲傷也照著他同樣做，一腳踩在了君臨另一邊臉。

這一幕讓星空傳來一片譁然，自古對敵分出勝負。還從未有如此刻意羞辱對手的場面發生。

更何況，做出這等舉動的是兩位大勢力的天驕。

可摘星臺上幾人對於群雄帶著幾分嘲諷的譁然無動於衷，玄烈只是猶豫看了一瞬，也是一腳踏在了君臨胸膛。

那胸膛很軟，因為骨頭已碎。玄烈看到少年口中的血湧在了穆天鳴和顧遲傷的鞋上，沉沉說道：

“要怪，有些東西你不應該和我爭。”

玄烈冷漠說道，卻聽聖子秦無缺咳嗽了一聲。

五人之中他雖然不喜君臨，也曾被對方無情擊敗留下笑柄。可是見君臨此刻的慘狀，他也實在沒有什麼落井下石的興趣。

相反，他清醒的頭腦告訴他君臨現在還不能死。

“恩怨至此，也算了結。他還有秘密關係到神山，這樣死了可算是便宜他了。”

秦無缺所言的秘密，自然是玄離山弟子為何能夠突破封印。這答案他必須知曉，他頭頂星辰的神皇教尊也必須要知道。

“聖子關心秘密，顧遲傷也關心。可這一切無妨，就算現在將他踩死，我幽靈世家亦可攝取魂魄，逼他說出真像！”

幽靈之子話語陰森，讓秦無缺都忍不住背後一涼。他心道幽靈世家弟子果然都是怪物，竟是連安穩死去的機會都不留給對手。

有他承諾的方法，秦無缺陷入兩難之中。又見慧空忽然墩身，不知意欲何為。

陷入佛魔轉換的禪子女妖都出現在了那張臉上，他古怪而詭異的聲音隔絕了四位天驕的感知，傳進君臨模糊的意識中：

“聽到了麼…等你死了，會有人要送你下地獄。那你的那位小七姑娘也會成為某個人的奴僕。不論是這一世，還是下一世。”

“你們都永遠不能再相見…”

“阿彌陀佛。”慧空何時誦經，毫無慈悲之意。還是那句欣然之語表達他的暢快：

“果真善哉善哉…”

話語傳進了君臨心中，他充滿血色目光不停掙扎。忽然間，他像是燃起了生命中最後一絲力量，雙手刺進了泥土中開始往上爬。

便是三隻踩在他身上的腳也沒有阻攔他的動作，一時間幾人似乎都被震住，眼睜睜的看著他在一寸寸挪動重傷的軀體。

漸漸的，他的皮肉翻起的手攀上了深坑的邊緣。然後露出了已經看不清面容的血面。

滿地血痕跟著他挪動印在了摘星臺上，星空之中一片寂靜。

小七終於再一次看到了他，甚至張口咬碎了一條荊棘。

少女已經吐不出多少鮮血，因為她的身邊全都是血泊。若非仙狐之身生命力強大，此時的她恐怕早已經失血而亡。

摘星臺上滿是血，從君臨身上流出的血和小七身上流出的血連成了一片。

少年用盡力氣想要抓住什麼，最終卻垂落下來指了指地上的殷紅。

他咧開傷痕累累的嘴對小七笑了笑。小七也跟著笑，目中流出血淚。

她明白了君臨的意思，知道他已經爬不過來，沒辦法再握著她的手。

握不住，就用兩人的血脈代替。

“傻子…”小七眼神暗淡，傳達著自己的意思。君臨無力的揚天癱倒，仰首倒垂的目光回應：

“我不是傻子…”

“你就是傻子…”小七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