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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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明明覺得自己已經落在了實地，可睜開雙眼，卻看不到任何清晰的景象。

如同千萬個世界重疊在了面前，一伸手能觸控到無盡歲月。

若換個說法，面前一切又像是碎裂開無數片的鏡子，每一道都不知是折射來自何方的光景。

禁地自是千奇百怪讓人捉摸不透，可君臨的道心也愈發穩固下來。當一股難言情緒浮上心頭之時，他已經大致明白了自己面對著什麼。

“當年生死關頭，你才悟了這一道。現如今，卻成了你親兒子找兒媳婦的障礙。”

君臨運轉體內的力量，讓模糊的畫面漸漸變得有跡可循。那冷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眉間卻又有幾分別樣的複雜情緒。

那一年蘇洵分身無盡時空之中的自己和魔皇大戰，劍道之中便是蘊藏著這樣的神力。

無數的畫面，無數的鏡子，其中停留的都是某一個時空的入口。

君臨得以稍稍舒緩一口氣，至少初步來看，陸凝霜沒有危險。

可是這無數混亂的時間線上，他卻不知道自己應當走向何方。

“就算是來去萬古，和我孃親一樣見證天荒地老。我也會找到你的。”

黑衣男子低頭默唸一句，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驚動了什麼，眼前時空映象之中一縷風吹來，讓他神色瞬息冷了下來。

幾乎就是在這瞬間，風已經過了耳畔。君臨猛然一個側身，見到自己一縷頭髮飄落。

虛無之中，一把劍出現在面前，寒意逼人。侵蝕之力入骨難消，竟是逼得自己一隻手麻痺下來。

此劍無毒，卻勝過天下毒物。君臨撤了三步，一掌朝著劍的軌跡打了過去。

牧塵拳出，幾乎沒有丟失目標的時候。這一次也的確沒有例外。只不過君臨那力量發洩出去，卻被和劍芒不一樣的陰柔之力纏繞住。

一切顯得莫名其妙，黑衣男子一掌被一道衣袖纏住。君臨雖然不曾驚慌，可是眉間神色變得更加冰冷。

這一次，他動用玄清魔氣合一，壓在一寸空間爆開了湮滅之力。身上那股限制很快便被衝開，龍魂槍亦是應運而出，閃耀著紫金雷霆光芒。

可光明閃爍之下，敵人蹤影卻很快的消失。第一次有劍快過他的感知，給到了他幾分壓迫。

“何方道友，何必鬼鬼祟祟？若是真想一戰，倒不如現身…”

如今君臨心繫陸凝霜之事，對於這等挑釁自然更不耐煩。他一句話帶著怒氣，同時帶著滾滾的神念威壓。

哪能料到，神念說過之處亦是全然空白一片。直到相隔很遠很遠，方才那劍意才若隱若現。

更讓君臨疑惑的是，那劍意尚且不只是方才襲擊他的感覺，還有另一道霸道而充滿煞氣的劍意與之糾纏在一起。

“怎麼回事？”

眼前的事情變得越來越古怪，君臨原本想要避諱，可是還是迎著兩劍而去。

沒過多久，可怕的劍風再次來襲，他這一次有了提前的準備，龍魂槍出招化解了攻勢。

終於，那兩劍縹緲的軌跡也來到了近前。君臨才發現二者相鬥過了不知道多少時空的出入之地，每一招都囊括著千百種劍道武學。

不論是那飄逸的青光之劍，還是另一把霸道的黑色神兵。劍法卓絕在君臨眼中都可以說成是通神之道。方才能讓自己都躲避的招式，亦不過是相鬥發出的餘波而已。

這樣的強者存在，讓君臨更加擔憂陸凝霜的安危。於是他再度收斂氣息靠近，忽而聽到了隱約的對話。

“這一次，我總算磨過了這三萬七千六百二十八劍，就算是再鬥下去一千招，我心中也有拆解之法。”

說話的是一個溫潤的聲音，似乎是白劍的執劍之人。君臨也的確看到了那飛舞的衣袖再次出現，無數劍意就在他的袖中。

“難道師兄你都沒有發現，方才那一劍，你是因為僥倖被其他人破了一招，順勢才解開我的攻勢。其實換做你平常的出招，此時還是已經敗了…”

“再者，你永遠只想著多接下一千招，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勝我。這樣的切磋，的確有些無聊透頂。”

兩人對話的語氣平平淡淡，甚至都夾雜著幾分無奈。可言語中透露的事情，便是在君臨聽起來，都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動輒三萬餘招，囊括古往今來無數劍法。這兩人即便是純以劍道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