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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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流傳於滄瀾人族民間的一句俗話，很多時候也是一段段感情在世俗壓迫之下的真實寫照。

可是在這皇權中心，對於半隻腳不在世俗之間的靈若瑄來說，這話永遠都不會在她和白瑾離身上驗證。

所以她說即便沒有山盟海誓也有矢志不渝。兩個人都不肯退讓的時候，便總有一個人需要去退。

這一次，白瑾離輸給了她的倔強，因為夫君這個身份，他不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卸下。

“我不希望你看到我這樣。”

病榻之上的帝王哽咽說道，目光終於緩緩落在了靈若瑄的身上。後者聞言擠出了一絲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堅定的說道：

“我也不希望。”

她握緊白瑾離冰冷的手，將靈力渡入對方的身體之中。

這樣動作，她已經重複過千百次。若不是對方體內有著滄瀾人皇之血，若不是她自己如今也是聖人巔峰，幾十年下來，歲月和病痛恐怕早就奪走了白瑾離的生命。

饒是如此，滄瀾人皇的氣血也止不住的衰敗。窮盡如今衰敗的國力，也很難挽回這樣的趨勢。

世人都說病者知命數，進來白瑾離越來越暴戾的情緒，其實也是最危險的徵兆。靈若瑄探了許久的脈，緩緩收回了手。臉上那一絲的笑意不易察覺的凝固了一瞬。

她正要說些寬慰之語，病榻上的白瑾離卻忽然痴痴笑了笑，隨後一句話讓氣氛又有些沉重了下來：

“朕與你尚無子嗣，若我歸天之後，一切還需要你來撐持…”

這話不論是哪位帝王來說都應當是禁忌之語，靈若瑄聽聞渾身劇震，便是一丈開外的薛靖海也急忙跪了下來。

可白瑾離擺手，把皇后的話堵在了嘴邊，一字字咬牙道：

“如今帝國陷入如此境地，白瑾離愧對白瑾氏歷代祖先，可是滄瀾基業不能就此斷送，只有堅持下去，或許才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日。”

“我在監察司暗中留下了一支力量，也許關鍵時候能起到一些作用。你只需要憑著我的印信…”

“夫君！”

“不要說了…”

病榻上的帝王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完，靈若瑄搖頭打斷了他這如同遺囑一般的話語。隨後她朝著病人靠了過去，依偎在了對方的胸膛：

“我會有辦法的…你說過，這江山是你的也是我的…但如若只讓若瑄一人去守護，我寧可隨你一同而去…”

她雙手抱住了白瑾離，一字一句比對方的言語更加堅決。後者腦海中已經醞釀了許久的話，被她溫情的目光衝散，一時間沒有了後續。

就這樣過去了不知道多久，落魄的滄瀾帝王也沒有再說一句，唯獨眼角不知道何時溼潤了起來，一滴滴淚從面頰而落。

“好好休息，我一定有辦法的。”

許久之後，靈若瑄再次開口。擦乾了面前人的淚痕，緩緩的起身。

病情暫時被壓制，白瑾離已經無比的疲憊。他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又把什麼話嚥了進去。

而靈若瑄也很怕他再說一些輕生的話語，儘管不願離開，卻還是背身而去。薛靖海見此無言的跟著，出了大門，忽然聽到一聲傳音。

那就是身前皇后所傳之音，問了一個讓大將軍皺眉的問題：

“聽聞韓丞相重病之時，曾經去月輪塔找歡喜上師求過一味神藥。服過之後身體便恢復如初，此事上將軍可知道？”

“略有耳聞。”薛靖海低聲回覆，不知為何握緊了拳頭。

靈若瑄緩緩轉過身來，看著似是憤怒的將軍，嘆息道：

“我想去求藥。”

一句簡單的話，戎馬半生的將軍卻露出了震驚之色。若不是還未離開白瑾離寢宮太遠，他幾乎要驚撥出來。

“此事萬萬不可…”將軍猛然搖頭道：“我滄瀾之所以淪落到今日一步，全是拜那些妖僧所賜。整個朝野大半數人早已經是那些妖魔的附庸…若是他們有心相助，又怎麼會坐視陛下重病至此…”

“我知道上將軍定然如此說。”靈若瑄對於他的表現並不意外，又平靜的傳音道：“陛下的病症，我已經束手無策。如果若瑄在不做些什麼，不久之後，滄瀾便再無人皇…”

“方才你也聽了我和陛下說過的話，若真到了那一天，我也斷然不會獨活。”

女子的話語雖然平靜，可是那股決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