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他已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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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是我父親。”

面對黑暗中的聲音，一切掙扎都顯得那般的無力。

玄烈的眼睛漸漸的模糊，血緣兩個字如同利劍插進了他的心中。

可那聲音並不肯放棄，對他的動搖。其中一個低沉的魔音說道：“所謂血脈，不過是可笑的束縛而已。若是你覺得不能割捨，何以當日，他卻能割捨你？”

“或許…是因為苦衷。”

“苦衷？不過是選擇犧牲品的藉口而已。你別忘了，你不是救世主，而只不過是某人的替代品而已。”

“不…不是這樣。”玄烈痛苦的說道。

“君臨也說過，我是玄離山的驕傲…”

“驕傲…”另一個聲音淡淡說道：“在你握著五行旗的時候，你便是驕傲。”

“而你把它奉獻出來以後，你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看看那讓人驚豔的姑娘，看看那從上山之後就不與你並肩作戰的君臨，你的驕傲，還是如此的廉價。”

兩個聲音交織在玄烈的腦海，似是魔咒拷問靈魂。

“你們…你們究竟要讓我做什麼？”

“完成你的使命…”

“從玄離山被拋棄開始，你就一直都是我們的人。我們從未割捨過你，也一直在幫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不…我什麼都不想做…”

玄烈想要搖頭，卻發現已經無法感應自己身軀的存在。

“你想要被人重視，想要成為玄離山的主人。這一點，你的師兄黃闕，要比你坦蕩許多。”

“你想要那個冰雪通靈的姑娘成為你的道侶，卻因為君臨那對你卑微的憐憫強行壓抑自己的慾望。”

“這一切，難道就是你堂堂神子想要的嗎？”

紛亂的聲音響徹腦海，那聲音提及陸凝霜之後，玄烈的心猛然的顫動起來。

那的確是他這一生最想追求的東西，為了她玄烈願意付出所有。

可是他和她終究是有緣無分，陸凝霜和君臨之間，容不下他生存的一絲絲縫隙。

這個問題他天真的以為已經解開了結，可是此刻卻感受到的卻還是痛楚。

“你要何時，才能正視你的本心？”

“你知道她在我們手中，其實只要你願意，她隨時都將是你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不是君臨才有的機會。”

“別…別說了…”

玄烈痛苦喊叫，可聲音卻沒有辦法擴散出去。他的痛苦回饋在自己的身軀，那是比苦戰更加難受的煎熬。

“他已經有了小七，卻還要霸佔你心愛的姑娘。”

“他明知道陸凝霜就在天道樓中，為什麼卻還要往時空之墟而去？”

“你真愛的東西，也許他早就已經決定要拋棄。而你呢，卻只能做一個過客，不論玄離山的結局如何，後世的典籍之中卻不會留下你玄烈的名字。”

“夠了！”

玄烈猛然吼叫，瞬息之間感應到了自己的軀體。

可體內只有躁動的力量，和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

“是…是君臨奪走了我的一切。是玄離山…是他們，從來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什麼驕傲，什麼神子。我不過是陪襯而已。”

他在心中語無倫次的喃喃，那充滿著魔性的兩個聲音緩緩的消失。忽然間，玄烈只聽到了真實世界的嘈雜在恢復。

“一出好戲，就要上演了。”

九天之上，穆秦川俯瞰著整個玄離山戰場。數百里外有一座與他平行的仙島他曾經凝視許久。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已經準備踏入了一片禁地，做最後的那件事情。

可是小七橫空出世，帝俊死前的最後一手，硬生生將他的棋盤打亂了幾分。不過好在穆秦川從來都不是隻會留一手棋的人，他與另外一個聲音一同拿起了玄烈這顆棋子，想必一切都會回到應該被掌握的狀態。

他凝視著御術峰上那位神子的身影，對方已經開始了動作。

沒人看得到玄烈眼中的一點黑芒，只是不解他為何忽然踏著萬寶河朝著直面翼皇的兩位首座走了過去。

“玄烈…你？”

此時顧寒御劍對抗翼皇，夏劫見玄烈走到身邊，竟是幾分不知所措。

面對自己的親子，於亂戰之中相見，很多話他想說卻沒有機會。甚至連能不能喊一聲兒他的心中也無定論。

“我來助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