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繞不開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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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薇敏提起齊嶼安的事，尤禮並不感到意外，這是她們之間繞不開的一個話題。

之前在公司時，尤禮就經常透過孫薇敏打聽一些訊息。

剛開始，她還裝模做樣隱藏得很好，例如在問了一堆人後，才不經意提起齊嶼安。好在孫薇敏是個反應遲鈍的，看這個小女生挺八卦，不過嘴巴嚴實，很樂意告訴她一些她看到的或是聽到的事。

但她也瞭解的不多，畢竟齊嶼安是個十分冷酷的人，不，可以說是不近人情。兩人同部門共事兩年，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工作幾乎是郵件溝通。

可對於尤禮來說，即便是一些很小的事，哪怕只是聽別人說起齊嶼安的名字，她都像一個得到了五角錢硬幣就已經將棒棒糖含在嘴裡的小孩。

但次數多了，反射弧再長的人也有神經通路連線到訊號的那天。

晚飯時尤禮帶著孫薇敏去了一家日料店，並告訴她自己十分看好未來單身經濟下的餐飲模式，想要投資開一家一人食的餐飲店，目前已經開始逐步做一些市場的調研。然後拿出一本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她的問題。若不是現場沒有攝影機，她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參加深夜訪談節目，頗有新聞紀事的味道。而且每一個問題，都能擊中她這個打工人且母胎單身人士內心深處最直接的需求。這錢不活該讓她賺？

記憶裡，尤禮一直是個格外活潑且有想法的人，雖然她比自己晚一年進公司，但已經在幾個重點專案裡嶄露頭角，公司裡的幾位老總都特別喜歡她。而提起齊嶼安時的滔滔不絕，那又是區別於工作之外的熱情。

可就在尤禮提交離職申請前的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開始沉默寡言，失去了靈動和活力。而今看著她談論起現在的生活，眼中重煥光彩，身為朋友，孫薇敏為她高興。

“尤禮…”

“嗯？怎麼了。”尤禮一字一筆地記錄著剛剛從交談中提煉到的資訊。

“你變化真的很大。”

尤禮手托住下巴，衝對座的人眨眨眼：“哪裡？”

“變漂亮了。”

荷蘭是溫帶海洋性氣候，夏季潮溼，冬季溼潤，加上辭去程式設計師的工作後不用每天對著電腦，尤禮的面板變好了許多。室內的燈光氤氳著她冰肌瑩徹的臉龐，唇若塗脂如櫻桃水嫩紅潤。

“那確實。還有呢？”

“還有……”

孫薇敏本不理解尤禮為何要辭去如此有錢途的工作出國讀書，當時很多人都極力挽留她，她也只當她是為情所困。但是現在看來，這是無比正確的選擇。有些鳥天生就是關不住的。

“還有你以前可從來不會在下班的時候聊工作！”

“那你多吃點，挑最貴的吃！就當我付你加班費了。”

那次見面後，兩人也重新在微信上聯絡了起來。

直到兩週後——

【我今天見到齊了。】

孫薇敏發來了訊息。

在聚餐時見到齊嶼安這件事讓孫薇敏有種詐屍的詭異感。這個神秘的男人幾乎不參與同事之間的聚會，大家都知道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平時除了工作上的接觸，沒有人對他的私生活有所瞭解。只有同部門的橙子和他熟絡一些，但對於齊嶼安突然離職的事，他並沒有發現過任何蛛絲馬跡。

“我也不清楚，從來沒有聽他說過，或者表明有離職的想法。”甚至，據橙子所說，齊嶼安離職的時候都沒有說聲再見。沒有人看見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工位上只剩下一些檔案資料。比平時少了的，只有他左手邊抽屜裡的一個毛線手工編制的小狗玩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被辭退的，所以只能趁著沒人在的時候溜走。還好這次見面老闆依舊和他有說有笑，打住了類似的謠言。

這次的聚會是橙子組織的，他在一個公司小範圍的私聊群裡問大家時間ok不ok。齊嶼安主動聯絡橙子的時候，橙子正在教堂裡做禱告。聽到電話裡的人說自己前段時間在忙著處理一些私事沒能來來得及和大家好好道別，問這次方不方便出席時，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哦！我的上帝！”因為比起齊嶼安主動聯絡他這件事，讓他更震驚的是他竟然沒有退群？！他竟然還會看群訊息？！

孫薇敏【老闆還問起你了，估計是看了我的朋友圈。】

孫薇敏【但我沒說你現在是大老闆的事兒，怕洩露你隱私。】

一連著收到好幾條微信，尤禮過了一會兒才看見回覆：【謝了。】

自從離職後，尤禮就再也沒有更新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