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別動搖我是請動搖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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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劇院廣場中央迴盪著嬉笑聲，觀眾們三兩結隊擁在一處，談論著剛才那出戏劇的精彩。尤禮放慢腳步跟在齊嶼安身後，一路無言。

停車場在劇院的東門，需要繞一圈才能走到。行至四下無人處，女孩的聲音劃破了寂靜。

“齊嶼安。”

第一次告白時，尤禮也沒有做任何準備。仲夏盈滿的晚風送來湖水的清潤，不似今日秋夜的寒涼。柔和的晚星一一就位，遠處一顆綠色的煙花瞬間將黑夜點亮，世界上所有的噪音都被阻隔，咫尺間男人的氣息將她融化，她忽然覺得就是今天了。

“齊嶼安。”當時她叫了兩遍他的名字，在第一聲得到回應後，兩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等待著對岸的煙火再次升起點燃她充斥著整個胸腔的勇氣。

男人停下腳步，電杆的陰影橫隔在兩人之間，女孩的臉陷在其中，看不清她的神情。

重逢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今天是我的朋友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給你造成了困擾很抱歉。這段時間我們的生活的確重新出現了交集，但我想，我們並不是一起做這些事情的關係......至少我不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小小的，單薄的，擲地有聲的，用盡自己的最後的力氣。

“現在的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也沒有想好用什麼態度重新面對你，我不喜歡這樣。”

不似當時的糾結遲疑，亦不再有任何期盼得將自己置身事外，言語間彷彿是在談論別人的事。

現在回想，尤禮很感謝那天晚上回去時一路都沒有燈光，沒有讓齊嶼安看見自己止不住滾落的眼淚，她不屑於用狼狽換取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的同情。而現在，即使走在光暈下，她也不需要體面的掩飾。

風鼓動著她的襯衣，像是要把她吹散了。齊嶼安的心裡有著說不上的酸楚，往日冷倨的聲音在喉嚨處被苦澀翻騰得有些沙啞，眸中的光點被女孩的話砸得稀疏破碎。恍惚間，他又看見了那張一遍遍說著好喜歡自己乖軟稚氣的臉，慢慢在這個寒夜中被抹去。

“最近降溫了，晚上出來的時候要多穿一點。”

齊嶼安明知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可至少這一次他不願意再說出違心的話。

尤禮明顯感到心上鬆了一口氣，原來她竟然還有一絲期待他會說些什麼動搖自己。她抖了抖身子，自嘲般笑著點點頭：“我叫了車，你......開車注意安全。”

悽悽涼風掠過幽光，遠處的灌木紛亂中瑟瑟逃竄。先離開的人，影子拖在地上，很長很長。

他早已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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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打個電話過來？”曹盛雪一進門就關心起尤禮的身體狀況。

“怕你告訴別人啊。”尤禮的嗓音還有些沙啞，發了兩天低燒，還沒能恢復過來。

聽出她在責怪自己那天約了齊嶼安，曹盛雪試探著問了句：“你們不開心了？”

尤禮鑽進沙發的毛毯裡，繼續敲打鍵盤，這幾天落了許多工作。見她不太樂意搭理自己，曹盛雪將剛買的葡萄洗淨端到她面前：“來，吃點維生素，身體好得快。”坐向另一張沙發邊，等待好友的審判。

“對不起嘛，我不應該沒有提前詢問你的意見就給他票，讓你們一起看演出。我是真的想給你個驚喜......一見鍾情的人再見面還是會喜歡的吧？而且他也去了，說明他對你有意思。你以前又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不可以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就曹盛雪看來，尤禮並不是不喜歡齊嶼安了，不然她不會逼自己狠心決絕地離開，她只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從很喜歡到逼迫自己不喜歡罷了。

尤禮合上膝上型電腦，定定地看著好友：“我和他說清楚了。”

“說什麼了？”

“我說，我不喜歡這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和他相處。”

“他說什麼？”

“沒說什麼，就知道了。”

“哈？”尤禮說話做事向來直接，這種不拖沓的性格曹盛雪十分佩服，但是齊嶼安什麼都沒有說她是不理解的。“他什麼都沒有表示？比如對不起，或者是對你有別的想法。”

尤禮搖搖頭：“所以你別再撮合我們了。”

“他......是不是有問題啊？“即使是生病了，尤禮也是個憔悴嬌滴滴的美人兒，他竟然能坐懷不亂？

"......我想吃黃桃罐頭了。”

“買！男人給不了的，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