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音韻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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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聖女和老龜對視一眼，天台聖女唇角輕扯，“柳辰，音韻翎身受重傷，你若想見她一眼，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多謝聖女。”

柳辰抱拳，心中升起激動之色。

天台聖女玉手一揮，地面出現一道身影，柳辰認真看去的一瞬間，雙腿啷噹後退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可能，這不是音掌門。”

柳辰瘋狂搖頭，精神不振，那道身影在這一刻現出本體，其衣著打扮和音韻翎離開時一模一樣，只是身上的每一寸面板有著緊皺的死紋，花容凋謝的臉隱隱和音韻翎有幾分相似。

“柳辰，你就不要自欺欺人，她正是音韻翎。”天台聖女的聲音很平淡，卻如一道雷霆擊在柳辰身上，瞬間讓柳辰認清楚事實。

看著音韻翎此刻的狀況，柳辰無法將她和幾年前那風華絕代的模樣相比，那時候的她是多聖潔，如今卻是一名風燭殘年的老嫗。

柳辰一步一步走向音韻翎，臉上艱難地露出一抹率真的笑容，“音掌門，我接你回去了。”

一句簡單的話，瞬間令音韻翎老臉橫淚滿目。

柳辰抬起音韻翎的手，心底不由揪痛，“聖女，難道你就沒有方法治好音掌門嗎？只要你願意救她，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她是我身上的一道意念，只要我不死，她就不會死，可我無辦法治好她的問題，因為她這具身體不是我的。”

天台聖女實話實說，柳辰失望透頂，本來還想指望天台聖女治好音韻翎，可現在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柳辰釋放意念，檢查音韻翎的身體，發覺內部的情況很嚴重，幾乎失去了生命精華，若不是音韻翎是天台聖女的一道意念誕生，恐怕早已撒手人寰。

音韻翎看著柳辰，深陷入骨的皺紋微微倦動，“柳辰，能看到你很開心，只是沒想到再次見面，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現在你一定覺得我很醜吧？會不會嫌棄我？其實這也不用想，你肯定不願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柳辰搖搖頭，堅定不移道：“音掌門，你錯了，在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現在能看到你又怎會嫌棄你，還有，你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話？你說過要一起去看夕陽西下，來，我現在就拉著你的手，去看夕陽西下。”

言語間，柳辰抱起音韻翎的身體，然後轉過身來走向西邊。

天台聖女和老龜目送柳辰遠去，皆是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希望這小子不要迷失自我。”

此時，正值晚霞時刻。

東邊，紅色的火雲佈滿整個天空，山頂上，柳辰御風而行，懷中的音韻翎撐大眼袋，臉上閃過幸福洋溢的笑意，“柳辰，有人說喝盡天下女兒紅，聞盡世間煙脂萬千種，明刀暗箭風霜血雨生死共，義膽情肝在心中，你會為我傷心嗎？”

“會，傷心不是一種習慣，卻是你給我的存在感，沒有你我如何開心？”

柳辰認真回覆，音韻翎神色一怔，隨即想起和柳辰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年，你是我的避風港，帶著我渡過難關，今天你帶我去看夕陽西下，我願你情在心中留，夢比天涯高，柳辰，你要記住，你一定要記住，沒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過得好好的，不準給我哭得死去活來。”

“為什麼？”

柳辰渾身無力，撕心裂肺喝道：“音韻翎，你還沒有資格對你指指點點，我憑什麼聽你的，趕緊的，給我閉嘴。”

“不！”

音韻翎撅著嘴道：“柳辰，我真的不想這個樣子出現在你面前，請你忘記我，別在我做傻事，以前有你很開心，以後我不能呆在你身邊，你要開心。”

聲落，音韻翎的身體消散開來。

“音掌門……！”

柳辰伸出雙手，可無論如何，他也抓不住音韻翎的身體，不足一眨眼功夫，音韻翎灰飛煙滅，只留下一道意念飛向天台。

看到這一幕，柳辰整個人如雷灌頂，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沒了，都沒了。”

柳辰瘋言瘋語，雙手抓著腦袋，瞬間披頭散髮，“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音韻翎為什麼會走？我為什麼會救不了她？天台聖女為什麼要收走這一道意念？”

柳辰無與倫比，說出五個為什麼。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

天地寂靜，歲月靜好，唯獨缺少了伊人。

……天台山下，七絕聖帝和仙兒走了許久，依舊找不到柳辰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