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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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馬關，深處關外，依山而建，是南來北往的商業要道，匾額上的大字，據說還是前代謫仙人李鬼所書。

下馬關商賈往來絡繹不絕，域門兩道的集市更是人來人往，這裡不同於其他地方，少有兵戈，遠離所謂的戰爭之地。

下馬關有一座舊城城樓臺基遺址，毛石與鵝卵石砌成，瓦礫參差，不少下馬關的孩童經常會在這裡玩耍、追逐。

今天，下馬關和往常一樣，人來人往，商賈頻繁，一隊巡城的甲士穿過城樓，後邊跟著十幾個身著布衣的孩童。

孩子們看到常年在這裡的巡視的兵叔叔，一邊大聲叫，一邊跟在後邊跑，巡城的甲士看著也沒有驅趕，會心一笑。

“那是……”

巡城計程車兵對於孩子們的調皮多有見識，正是頑皮的時候，大家都不會說什麼，倒是基臺旁出現的那道陌生身影，讓他有些警覺。

那來人，有著粗長的絡腮鬍子，一身黑衣布料，身體壯碩，提著軍營制式的斬馬刀，刀尖立在地上，氣勢雄渾高雄。

追逐士兵的孩子，看到這個陌生人，轟的一聲都跑來了過去，雖然關裡經常見到外人，但這身裝扮的，提著劍的卻不多見。

小孩子們不懂事，在場的大人，還是能夠看出這人的不尋常的，趕忙過去一把抓住各自的孩子，提回家裡。

這群孩子是在下馬關長大的，下馬關說不得是城鎮，更像是一處軍鎮，這裡的孩子，平日裡調皮搗蛋，滑溜的像個泥鰍。

一個芳齡二十出頭模樣的孃親，或許是天天有雨露滋養，這位少婦小娘子肌膚好似油脂，當她纖腰小腳上去後，竟是追不到頑劣孩子。

臺基下，往來商賈羈旅與當地百姓們，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笑聲一片，一些個上了年紀，還沒娶過婆姨的無賴，扎堆擠在牆角，啃著瓜子，更是吹著口哨出聲調戲，讓小娘俏臉漲紅。

出於孩子天生的好奇，這孩子途經斬馬刀壯漢身邊，初生牛犢不怕虎，伸手就要去觸碰刀身，結果被漢子凶神惡煞一瞪眼，嚇得怔在原地，哇哇大哭。

穿對襟素衣的小娘，見自己的孩子調皮去了那裡，趕忙過去摟住孩子，柔柔歉意相視，怯生生也不敢說話。

說來也是奇怪，剛才那三十來歲的黑臉漢子，原本氣勢洶洶，一副惡人的樣子，在這時候，竟不來由紅了紅臉。

大概是個粗中有細的雛，見到眼前小娘子水靈，好不容易板臉營造出來的高人形象，一下子就破功，那些市井無賴更是撒野起鬨。

見到大漢的這副樣子，原本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計程車兵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

但或許是還有些擔心，巡城計程車兵變換了下隊形，可以從基臺附近穿過，士兵看著那漢子，發出一股普通市民只覺得渾身一冷的感覺，便匆匆而去。

倒是那個漢子，見識到了士兵的氣勢之後，有了幾分收斂，那個調皮的男孩，看到有兵叔叔為自己撐腰，膽子又大了幾分。

胡亂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花臉，對著壯漢做了一個鬼臉，接著他伸出小腿，試圖接近那個繡花枕頭一樣的壯漢。

“胡亂鬧……”

小孩子有些跳，想要踹一腳這個連自己母親都怕的軟蛋，沒想到卻別母親拉著耳朵，訓斥了幾句，這才離開。

倒是那個壯漢，看似目不斜視，對於小傢伙的挑釁沒有一點反應，實際上眼角的餘光，全都落在了孩子的母親身上。

漢子的喉結微動，女子嬌小的身軀，微微彎腰後，崛起的屁股蛋，只聽咕嘟的一聲，眼睛流連忘返，直到那個女子離開，他也沒有轉過頭來。

壯漢見女子走遠，跳下基臺，看到牆角的人，什麼也沒說，拖著手中的斬馬刀，刀尖和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轉身走進了人群中。

有人見這情況不妙，抄了小路跑去剛才女子的家，生怕壯漢是奔著女子去的。

另一邊，領著兒子的小手，對他訓斥一番之後，忍不住小傢伙的糖衣炮彈，又是作揖，又是說好話，最後她才停止嘮叨。

走到西門口，不知怎麼的，當她望向遠處與山體相連的一垛土坯牆上的時候，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面蹲著一個年輕男子，一手拿一串冰糖葫蘆，低頭啃咬，卻不是觀看下馬關的人來人往，而是眺望倒馬關城頭。

她愣了一下，有些哭笑，這傢伙要幹什麼！怎麼會有這種無聊的人，站在牆頭上，難道是新式的取悅人的把戲？

土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