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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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笑了起來。

&esp;&esp;章圓禮低頭一瞧，“哪來這麼多水？”

&esp;&esp;“你剛上岸的時候在那裡呆過。”

&esp;&esp;章圓禮扯了扯頭髮，不期然摸了一手泥，掙動間，幾縷頭髮帶到了前面，在他臉上蹭了點泥。

&esp;&esp;徐偈笑道：“好了，我們快去找地方借宿吧，這一身泥可不——”

&esp;&esp;卻忽然頓住。

&esp;&esp;“怎麼了？”章圓禮見徐偈盯著自己的臉，莫名道。

&esp;&esp;“你的臉……”

&esp;&esp;章圓禮這才想起，自己的這張易容面具只怕泡水久了，露了端倪。他趕忙撫上臉頰，面具果真在邊緣處捲了邊。

&esp;&esp;要說這面具，是他師父李懷義的傑作，據他吹擂水火不侵，若無藥水便是死了也摘不下來。

&esp;&esp;他剛出水時還覺面具服帖，現在面具半乾，反而起了皮。

&esp;&esp;這面具若是硬扯，自己的面板非紅不可。

&esp;&esp;章圓禮連忙蹲到河邊，將手洗淨，掬起水一點點往臉上敷去。

&esp;&esp;“你……是易容？”

&esp;&esp;“對啊！”章圓禮頭也不回，聲音似浸了水，莫名地含混不清。

&esp;&esp;篝火噼啪地燃著，河心的船靠了岸，不知和軍隊交涉了什麼。

&esp;&esp;漸漸的，軍隊、船隻皆已遠去，一切歸於沉寂，只剩下身後的篝火，和身前那人擺弄的嘩嘩水聲。

&esp;&esp;“很難卸嗎？”徐偈道。

&esp;&esp;“太難扯了，疼死我了，我腿都蹲麻了！”

&esp;&esp;章圓禮將易容面具往水裡一丟，回過了身。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卸下易容咯

&esp;&esp;

&esp;&esp;章圓禮回過了身。

&esp;&esp;髮梢揚起了水珠，晶瑩的，消失在暗黑中。

&esp;&esp;火光映到了他的臉上。

&esp;&esp;映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若星垂，若日升。

&esp;&esp;徐偈從來不知一個人的眼睛可以這樣漂亮。

&esp;&esp;好似世間所有的光華燦爛，都匯聚於此。

&esp;&esp;明亮的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