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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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後當即躍下房簷。

&esp;&esp;不及落地，章圓禮就從手中丟出一個精巧香盒。

&esp;&esp;是醉夢！

&esp;&esp;徐偈在這異香上栽過跟頭，一見此盒，就下意識閉氣，而頭目不知何物，只當暗器躲避，當即吸了一鼻子迷香。

&esp;&esp;他身形一晃，章圓禮瞅準時機，拖起徐偈將他掀下船舷，自己亦縱身跳入河中。

&esp;&esp;

&esp;&esp;章圓禮剛一入水，便抓住下沉的徐偈，一路向下沉去。

&esp;&esp;直到摸到船底，章圓禮一把扣住，帶著徐偈緊緊貼到了船底。

&esp;&esp;現下水面一片沉寂，擅自遊動太過冒險，他在等。

&esp;&esp;等船上的人跳水尋人，等水面變得混亂，他好渾水摸魚。

&esp;&esp;而船上的人也在等。

&esp;&esp;刺客頭目攔住了欲下水的手下，扶著船舷，緊緊盯著平靜的水面。

&esp;&esp;今夜無風，無浪，水平如鏡，四下寂靜。這樣的夜晚，水下的任何動靜都會清晰無比，與其盲目下水失了目標，不如守株待兔，靜候佳音。

&esp;&esp;“水下的人耗不起。”他嘴角掛了點笑，自矜道。

&esp;&esp;章圓禮聽著毫無動靜的水面，在心底狠狠罵了聲娘。

&esp;&esp;那狗東西打著以逸待勞的主意呢！

&esp;&esp;他倒是水性極佳，一時半會撐得住，就是不知徐偈能不能受得了。章圓禮等了片刻，越等越心焦，船底透不進一絲光，眼前一片漆黑，就算近在咫尺的徐偈也看不分明，水下無法交流，也不知道那個旱鴨子如何了。他扯了扯徐偈的袖子，見他毫無反應，心中一驚，趕忙找到徐偈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esp;&esp;果真剛一觸碰，就被那人死死攥住，握得他手生疼。

&esp;&esp;章圓禮知他一定是痛苦極了才會如此，連忙將手掙開，解下腰間提前倒空的酒囊，摸索著遞到徐偈唇邊。

&esp;&esp;幸好徐偈還有意識，他咬開酒囊塞，將囊口含了進去。

&esp;&esp;章圓禮感到手中的酒囊迅速乾癟下去，而後充盈，如此再三，手心突然傳來溫度。

&esp;&esp;原來是徐偈也捏了捏他的手心。

&esp;&esp;章圓禮心下一鬆。

&esp;&esp;而船上，刺客頭目緊盯著平靜的水面，隨著時間的流逝，臉色愈發陰沉。

&esp;&esp;“首領，都過了這麼久了，那齊王該不會跑了吧？我們要不要下水去追？”

&esp;&esp;此時的等待於他而言亦是煎熬，他思索片刻，咬牙道：“即刻下水！”

&esp;&esp;數十個刺客齊齊入水，水面霎時炸開了鍋。

&esp;&esp;章圓禮焦急萬分的心登時一鬆，他要的就是這一瞬！

&esp;&esp;縱是水性再好的人，入水的那一刻，也是不能視物的。

&esp;&esp;他將徐偈的手臂往腰上一環，拍了拍他示意行動，而後一登船板，如一尾靈巧的魚，趁著河面動盪，泅者閉目，悄無聲息地從水底劃過。

&esp;&esp;章圓禮的胸口已憋得生疼。感受到徐偈愈環愈緊，知他也是強弩之末，章圓禮趁水面混亂，帶著徐偈悄然在水面露了個頭。

&esp;&esp;幸虧今夜無月，河面漆黑，誰也看不清誰。章圓禮見徐偈衝他點點頭，便再一次帶著他扎進水中。

&esp;&esp;刺客仍在四處尋找。

&esp;&esp;章圓禮不敢在水面滯留，而水下時間總顯得格外漫長。

&esp;&esp;縱是章圓禮，亦不可能一直呆在水下。

&esp;&esp;徐偈更是數次經受不住。

&esp;&esp;章圓禮已不知出水換過幾次氣。

&esp;&esp;四下漆黑如墨，難辨方向，如此往復了不知多少輪，章圓禮體力漸失，徐偈更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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