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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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很久……

元寶不忍的別過頭，眼角逐漸溼潤。

她一直都知道皇上心中的難過，皇上所有的堅強的都是為了姜國天下故意偽裝的，其實皇上的內心有一處一直冰封著。

胡忠全偷偷摸摸的摸了摸眼淚，低聲道：“皇上，先皇和先皇后看到您這樣肯定很難過，她們在天上也很想念皇上的！”

元寶附和道：“皇上，活著的人活的好好的才是對逝去的人最大安慰，您要保重龍體，先皇先皇后若是看到您這樣肯定會難過的。”

祝卿安眼眶通紅，眼淚一直流，錐心般的疼痛遍佈全身，拿著信和玉竹鏤雕龍凰佩痛苦的起身朝屏風後走去，臉上掛著淚珠惹人心疼。

元寶和胡忠全相視一眼，神色暗淡的望著祝卿安單薄的背影，他們心中也是極其的難受。

退出房門的元寶和胡忠全蹲在房門口，任由寒風呼嘯也無動於衷，滿臉不開心。

元寶頭埋進膝蓋裡低聲的說道：“其實皇上心裡一直都是難過的，只不過掩飾的很好，從未表露罷了！”

胡忠全輕嘆一口氣，話中滿是同情。

“這十年皇上都拿昭獄的反賊發洩心中的難過，如今反賊都被殺了，皇上就拿自己發洩。”

元寶把頭從膝蓋裡抬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腦海中全是祝卿安小時候的模樣。

“還是喜歡喚皇上為公主，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樣子比現在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可愛太多了。”

元寶歪著頭看向胡忠全，胡忠全又嘆了一口氣，盤腿坐在門口的鋪墊上，巴拉一下手中的拂塵。

“皇上心裡苦啊，一夜之間親人都沒了，孤苦伶仃的登上冷冰冰的皇位，身邊的大臣都虎視眈眈，都帶著各自的目的。”

“而且皇上每日為了姜國的安穩和百姓的安樂忍辱負重，夜夜不眠不休的批閱奏摺，飽讀詩書，只為能在龍椅上坐的穩妥。”

元寶聽著胡忠全的話忍不住的嘟起嘴巴，眼淚溢位眼眶，溫熱的淚劃過臉龐被冷風一吹瞬間冰冷刺骨。

她一直都知道皇上的苦，但聽到別人講還是忍不住的為皇上感到難過。

胡忠全背靠著房門，抬起頭望著黑夜中緩緩飄下的雪花，神色哀愁，聲音又響起。

“你我自小陪在皇上身邊伺候，自打先皇先皇后去了以後，皇上是怎麼過來的你我都看在眼裡，不然也不會一直留在皇上身邊伺候著。”

元寶看著胡忠全老成的臉有些好奇道：“胡公公，當初宮變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逃出宮？還願意留在皇上身邊？”

胡忠全眼睛眯了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先皇對我恩重如山，從未將我當成一個閹人，對我極好，我不忍心拋下先皇唯一的女兒。”

元寶望了望胡忠全的左腿，又道：“所以你的腿是為了救公主受傷的嗎？”

胡忠全苦澀的笑了笑道：“皇上初次上朝的時候朝中大臣多有不滿，當堂動武，我替皇上擋了一刀落得下個殘疾！”

胡忠全收了收盤坐的左腿，盯著左腿的眼神有些難過和遺憾，想來也是為自己身殘不能正常走路而感到傷心。

“胡公公，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何還要留在宮中？”

元寶還算機靈的察覺到胡忠全眼中的難過，立馬轉移話題。

胡忠全轉頭看著元寶肥嘟嘟凍得通紅的臉蛋笑了笑道：“你為何留在宮中？怎麼不逃出宮去找你家人？”

“我的家人早死了，我是人販子賣到宮中的，宮中有好吃的，為了能吃飽穿暖我只能留在宮中。”

胡忠全聞言眼露憐惜，柔聲道：“後來呢？宮變的時候怎麼不逃出去？”

元寶頓了頓道：“因為我逃出去也不知道找誰，我只認識公主和明雪姐姐了。”

“明雪姐姐為了公子崇斌背叛了公主，前幾日也被公主碎屍萬段丟在亂葬崗了。”

“那你想不想留在皇上身邊？”

“公主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她記得我愛吃甜的，也記得我不愛吃蔬菜愛吃肉，公主是唯一一個記得我喜歡什麼的人，所以無論以後如何我也會守在公主身邊的。”

元寶說著說著眼睛裂開一條縫，開心的笑著，隱約可見臉龐的酒窩。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預言成真，皇上不在了呢？”胡忠全遲疑了片刻壓低聲音說道。

“我早想好了，我去給公主守墓，守一輩子，直到老了守不動了，那我就埋在公主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