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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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你果真毫不意外。”

&esp;&esp;具體何時產生的懷疑，黎孟夜已然記不太清。

&esp;&esp;初時為那突兀呈現的記憶所擾，他一邊關注著時雁一此人，一邊又不難免將之與記憶中的人作比較。

&esp;&esp;兩相比對，違和感隨之而來。

&esp;&esp;其後拘靈陣中窺得一絲真相，對方迫於無奈淺說了自己與心魔的關係，算是解答了黎孟夜一直以來的困惑。

&esp;&esp;但這只是冰山一角，時雁一本人還藏有更深的秘密。

&esp;&esp;這一點，直到小鎮後期才堪堪有所體現。

&esp;&esp;“那日小鎮上發生的異象，你曾言有更高一層的存在俯瞰著一切。”

&esp;&esp;黎孟夜細說起自己的推測，“這點優先排除玉宴閣的監視，當時我們被困於小鎮，與外界並不相通，即使是半珏也未能將其手伸至鎮上。”

&esp;&esp;他們曾討論過，或者說時雁一有意告知他世界的真相，但當時黎孟夜打斷了他。

&esp;&esp;後來提及的僅是小鎮的事。

&esp;&esp;現下想來，時雁一最初因打岔而中斷的話，並非小鎮的真相，而是這個世界。

&esp;&esp;時雁一扣著茶杯，沒有著急回覆，靜候黎孟夜的下文。

&esp;&esp;“你眼中的這個世界，與我、半珏乃至整個江湖所看到的都不一樣吧？”

&esp;&esp;“少主何出此言？”時雁一反問。

&esp;&esp;黎孟夜沒立刻接話，他循著思路往下走。

&esp;&esp;這不是單純主觀的判斷，而是某種既定事實。

&esp;&esp;和他擁有前世記憶的經歷又不盡相同，時雁一能明確說出的更高一層，基於他本身處於同樣的高度，這世界於其而言是相對扁平虛假的東西。

&esp;&esp;哪怕這裡的每個人瞧著都擁有正常思維，能說會動。

&esp;&esp;於時雁一而言，他們和這世界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低層。

&esp;&esp;“原本僅是猜測，現在是肯定，最好的證明便是樓主你的能力。無經脈卻有奇特能力，在江湖人眼中這便是‘覺’。”

&esp;&esp;黎孟夜指出這點，“可你反覆多次強調自己不是覺類修士，我只好認為你本身並非屬於這個世界。”

&esp;&esp;時雁一不置可否。

&esp;&esp;只是表情像是在說這貓叫得挺好聽。

&esp;&esp;黎孟夜全然不受影響。

&esp;&esp;“不瞞樓主，在島上我邀你回第一居，除去我妹妹這層關係，還因我擁有了一點別的記憶。”

&esp;&esp;時雁一淺揚起眉。

&esp;&esp;這倒確實符合他當時的猜想，黎孟夜突然轉變態度那會，他就想或許對方也知道了什麼。

&esp;&esp;但時雁一確實沒往這方面想。

&esp;&esp;黎孟夜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時雁一的反應。

&esp;&esp;“我姑且將之稱為上一世。後來我用解除生死契作餌，不過是想看沒了這層契印，你是否會和上一次做出同樣選擇。”

&esp;&esp;結果自然不是，因為他接觸到的時雁一在最初時就已換了內芯。

&esp;&esp;黎孟夜條分縷析地繼續。

&esp;&esp;“你假說自己是孤魂野鬼，奪捨得了這身份，時間上確實貼合。壞就壞在，我偏偏多出了那麼點記憶。”

&esp;&esp;時雁一不知何時斂下了雙眼，將視線落在面前的茶盞。

&esp;&esp;“小鎮那次莫名的時間回退就更有意思了。”

&esp;&esp;他聽黎孟夜這般說道。

&esp;&esp;鎮上的時間回退是他徹底想起一切的契機所在，當時倉促回退，他確實不能保證自己完全沒露破綻。

&esp;&esp;但黎孟夜身為這世界的本土存在，竟然能想到這一步，以致時雁一此前下意識地檢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