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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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介意。

&esp;&esp;現在的黎孟夜看著溫良無害，保不準對方哪天一時興起，拿他下刀，契印在前，不好搞啊。

&esp;&esp;他瞥了眼桌前的黎孟夜，對方沒著急研究新得的血竭，反倒擦拭著一塵不染的星霜刀。

&esp;&esp;注意力並不在這邊。

&esp;&esp;時雁一感覺內傷修補得差不多了，準備離開時，黎孟夜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袖。

&esp;&esp;時雁一回頭看他。

&esp;&esp;“你為什麼選擇來島。”

&esp;&esp;黎孟夜擱下了刀，問得認真。

&esp;&esp;他一路觀察對方許久，時雁一不是那種同情心氾濫的人，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漠然。

&esp;&esp;衛鎮的佈局讓黎孟夜大致摸清了這一認知。

&esp;&esp;面對衛家、衛卿卿的遭遇，時雁一無動於衷。

&esp;&esp;仔細回想，當時第二次被拖入幻境裡，他短暫的心緒波動也像是故意露出的破綻。

&esp;&esp;魚一旦咬鉤，要想脫身必會受傷。

&esp;&esp;黎孟夜不幸成為了那條魚。

&esp;&esp;及至後來，提前崩塌的幻境打了時雁一一個措手不及，可除了識海受到衝擊，他本人情緒並未受到影響，他只是看起來難過。

&esp;&esp;與其說是他看著難過，不如說他想讓人覺得如此。

&esp;&esp;黎孟夜頓住，頗為苦惱地皺了下眉，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自己的體會。

&esp;&esp;揪著時雁一袖子的手卻沒鬆開。

&esp;&esp;兩人對視無言。

&esp;&esp;黎孟夜望進他毫無波瀾的雙眼。

&esp;&esp;突兀的念頭不偏不倚地竄入腦中——時雁一更像是在努力模仿別人，在那樣的場合下可能會擁有的情緒。

&esp;&esp;時雁一嘴上說著惜命，又因生死契的存在而頗有顧慮，可他白日在擂臺上與人對決時的打法，完全不似他所謂的惜命。

&esp;&esp;“想知道？”

&esp;&esp;黎孟夜抿唇不語，淺色的雙眸一錯不錯地凝望著他。

&esp;&esp;他聽得一聲笑，一貫的漫不經心中透出些許諷刺意味。

&esp;&esp;“我是惡人啊，做事講究隨心所欲，高興了給黎少主打個擂臺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