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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正榮莞爾,笑說道:“原來,這‘你好’竟是‘泥猴’,聽著還有些個道理。”

谷玉金得意道:“那是相當有道理……這‘泥猴’‘泥猴’,身上無泥,又怎麼好稱‘泥猴’呢?咱們身上,泥多,那便對了。這才是女媧娘娘的親崽,沒泥的,都是後的,算不得正統。”

戚正榮“嗯”了一聲,說道:“是像親崽,旁的都隨意捏上一下,到你這裡,便精雕細琢,把能用的工巧,都用上了,才能捏的這般精緻、可人。這泥搓出來,也格外的多一些。”語氣之中,卻頗是揶揄。

谷玉金卻是謹守“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理念,豁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只差把“女媧娘娘親手捏造精品泥猴一隻”掛在臉上了。

他便率先步出了院,輕盈的一步跨過五尺,身形一蕩,便似柳葉飛旋般,站在了花壇的磚石圍欄上。跟著,就又一後掠,跳回到了原地,再跳上花壇圍欄,如是反覆。

這一個遊戲,他已許久不玩兒了,這會兒見了花壇的圍欄,便忍不住跳上跳一下,體驗那種很愜意、舒服的感覺——跳上的時候,腳是輕輕擱在了花壇的圍欄上的,就像柳葉輕輕落在了花壇上,不著力量。向後掠時,也是一般的輕,腳也是擱在地上的,一樣不著力量。一起一落,無聲無息。

而他也將距離越跳越遠,漸出了七尺,便到了極限。

戚正榮便在一旁抱著胳膊,看他一上、一下的跳,看得很是認真。心中便對此有了一些評判:“這動作輕盈、自然,起、落時候,皆無刻意、緊繃,能這樣反覆拉鋸,過了七尺,不通心法達到這樣的程度,就已很厲害了。玉金的這個動作看著,真夠輕盈、舒服的。用力,也只用在了該用處,一陰一陽,該松時松,該緊時緊,人如飛絮一般……”

米明秀和那妹妹也從屋裡出來,谷玉金聽見了動靜,就也不跳了。只是從花壇圍欄上向後一跳,回到了地上。

米明秀誇了他一句,道:“適才跳的真好,整個身體都是鬆弛的,提縱時候,也不見多使力,卻身體輕盈及遠……若是你能把握這其中精髓,提縱術便算是掌握了大半。”

谷玉金說道:“我以前的時候,學校有考驗跳遠,就是站在地上,往遠處跳,只要過五尺便算作及格,我怎麼跳,也都過不去。後來還是老師通融,才給畫了一個及格。只是這個跳花壇不一樣,我也不知為什麼,反正往花壇上跳,就覺著比立定原地跳,要舒服很多,跳上去,再跳下來,距離拉遠了也不會不舒服——只要我向後跳能夠得到的距離,跳上花壇,就也不費力。更奇的是,我這樣跳,距離卻遠比那種平地跳遠要遠,要輕鬆。平地跳遠,我跳幾次,就會氣喘。而跳花壇,我跳好幾分鐘,也都不覺著累,反倒是全身有一種被打通的感覺……”

戚正榮、米明秀對視一眼,心中也都是驚歎。

米明秀說道:“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造化——玉金,其實你的感覺不錯。你跳的時候,全身的確是打通的,否則便不能這般輕盈。你在跳時,是否會有一種自己心神一恍,便自然而然的感覺,似乎只是心意一動,根本不需刻意去控制身體,身體便自然動了。就不過一念,你嗖一下,便上了花壇,再一念,你便又下來了。這一過程中,你根本心中無想身形、動作,也不作勢準備,似乎忘身,但身卻總是恰如其分?”

米明秀的猜度,嚴絲合縫,說的卻和谷玉金感受的一模一樣,點頭說道:“嬸你怎麼知道?”

米明秀搖頭失笑,說道:“平日看你蹦蹦跳跳,也偶有出此玄機,我還以為是機緣巧合偶得的,不想原來根子竟在這裡。這些卻都是你跳花壇得來的基本功,只是因不會運用,所以才也時靈時不靈的。”

戚正榮說道:“懂得心法,固是正途。可但要知道了一些具體的輕功?提縱要訣,卻也能用起來,若是上手快一些,只要適應上半個多時辰,就能會了。玉金,你且聽好這一個訣竅。足從地起,是氣從足生,生於何處?在足之趾、掌。氣生則升,升則盈,盈則奮,奮則巡脈而上行,動作自隨之行。其餘勢衰則落,歸於足,則壓其踵,故緩之以洩。此一積也。其積累者,不可過三,過之則傷其腳踝,痛塞經脈。故一跬者,積,一步者,累。三則奮之、舒之,以為洩。是為‘三抄’者,雨燕騰飛之妙,長飛之理,以為‘燕子三抄水’。”

谷玉金愣愣的看戚正榮,有些難以置信,問道:“燕子三抄水?”又問:“就這麼教給我了?”

戚正榮冷著臉,說道:“便是燕子三抄水。你好好記著,琢磨琢磨,也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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