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痛毆活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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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府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雖然，從雙方的言辭中無法得知惡徒們的身份，但丁褚兩家的舊怨，在陽城，乃至在整個齊國，早已盡人皆知。褚家滿門忠烈，丁家憑外戚身份飛揚跋扈，在齊國也是盡人皆知。

褚靈賓罵“老狗”，圍觀的百姓裡，一些膽大又為褚府打報不平的人大聲叫好，緊接著，有人開始起鬨。

“欺負孤兒寡母，算什麼本事！”

“褚姑娘，揍他們！”

“對！揍死這幫狗奴！”

“打仗沒本事，就會欺負孤兒寡母！”

百姓的叫好聲和起鬨聲此起彼伏，惡徒們惱羞成怒。

“大哥，少跟她廢話，動手吧！”

“對，動手吧！”

居中的惡徒目露兇光，“給我上！”

幾名惡徒頓時跟他一起，各自揮舞手中的兵器，來打褚靈賓。其餘惡徒向陸澄和褚府家丁發起了進攻。

褚靈賓沒有下令給陸澄等人，實話實說，這二十幾個人，她一個人一會兒就打完了。

她不下令，陸澄代她下了令，“上！”

轉眼間，雙方的人馬在褚府門前的大街上，戰在了一處。

圍觀的百姓越聚越多，將褚府門前圍了個水洩不通。褚靈賓的舅舅不放心褚靈賓，透過欠了條縫的府門，略貓著點腰，側著臉，用一眼睛，單眼往外瞄。

但見他外甥女一條鐵棍上挑下劈，左捅右刺，冷不丁再來個橫掃。鐵棍到處，慘叫之聲不絕於耳，聽得這位蘭臺令史不住皺眉毛、閉眼睛，身上的面板也在這一聲聲慘叫中，陣陣發麻。一面害怕，他一面感嘆，褚家的武藝後繼有人，外甥女真是員猛將啊！

褚靈賓猛，陸澄和褚府的家丁也不弱，這十一個人，人人心裡積了一口怨氣，兩年了，無處發洩，正好藉著今天的機會，痛快宣洩。

方才還叫囂的活驢們可受不了了，連帶著領頭的驢，一個個被褚府人打得哭爹喊娘。照著褚府人的實力，幾下子就能把他們全打死，然而，陽城不是戰場，天子腳下，打死人或大或小都是麻煩。

出府前，陸澄跟應戰的家丁們作了交待，儘量往痛了打，卻不可往致命的地方打，更不可打出人命。是以，活驢們雖非褚家人的對手，雖然呼痛連天，卻還能一邊呼痛，一邊勉強接招。每一次活驢們被打，圍觀的老百姓立時爆發出一陣如雷的歡呼。

人群之中，站著兩名青年男子。一名看上去二十出頭，一名看上去和陸澄年紀相仿。二十出頭的男子比陸澄矮一點，面如冠玉，秀眉俊眼，文質彬彬，是個俊美的白面書生的模樣。十六七的男子細眉毛、細眼睛，薄片嘴，面目普通。

活驢們來褚府叫囂的時候，這兩名男子就在了，及至褚靈賓帶著人衝出褚府，白面書生眼前一亮。這會兒，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褚靈賓，看褚靈賓以一當十地大戰活驢，他的眉梢眼角不覺帶了笑意，嘴角也不覺向上翹去。兩句古詩從他腦子裡蹦了出來：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褚府的小姐真是個少見的美人啊，今天偶然看到，可太合他的心意了！

薄片嘴的目光不住在褚靈賓和白面書生之間切換，“主人，”他壓低聲音，“這褚府的小姐，可真厲害！”

他看出來了，主人喜歡褚家這位姑奶奶。果然，他的主人含笑點頭，“確實有本事。”

就在這時，一隊頂灰貫甲的人馬，從街西邊快速馳來，“閃開，閃開！”

老百姓們驚叫著紛紛躲閃。這隊人馬來到褚府門前，距交戰雙方還有一馬之距時，為首的一員武將大聲喝令，“巡城將軍董良在此，爾等速速住手！”

白面書生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沒回頭，單是抬起右手動了動，很快，一名衣著、面目俱是平平無奇的青年男子，不顯山不露水地擠過看熱鬧的人群，來在他近前。

白面書生附在那人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連連點頭，隨後分開人群，向董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