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飯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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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鍾大爺那裡出來，摸摸肚子，感覺有了五分飽，又回到自己辦公室，小武抽了三支菸，喝了兩泡茶之後，出了一身毛毛汗，十一月的天氣，白天大太陽，曬著太陽，面板都會疼，紫外線特別強，典型的亞熱帶雨林氣候。一到晚上也涼嗖嗖，有時候還需要穿外套。小武出門給鍾大爺交代了幾句，找了頂草帽戴在頭上，就溜達著上街了。

今天趕街，街上來自各村社和周邊鄉鎮的商販和趕街的老百姓摩肩接踵熙熙攘攘，賣百貨的，賣各種土特產的，賣土蜂蜜的，賣各種草藥的，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小武來回在不到兩公里的長街溜達了兩趟，看看賣包穀的看看賣新米的，時不時從老百姓賣酒的壺裡打一勺酒，嚐了嚐老百姓自烤的銅鍋包穀酒，一看手機上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走進了白老二的“邊疆酒樓”，這是在街口的一個帶院子的三層小樓。一樓是大廳，有二十張臺子，二樓是雅間，有八個包房，三樓是白老二一家住的地方。樓上還有個大天台，要是在縣城這棟樓還可以值點錢。白老二一家到楓林也有二十年，從開始殺豬宰羊到現在也是經過了很多事情，他是本省曲安市的人，在這裡安了家就沒回去了，咕嚕咕嚕的一連生了一個閨女兩個兒子，閨女成家在縣城，大兒子讀高中準備畢業考不上大學就去當兵，二兒子讀初中。白老二性格倒是好，開著館子卻還不喝酒，就是和小武差不多就是愛好燒煙喝茶。老婆是鄉里一個獸醫的女兒，也是本本分分的，兩口子過日子也算紅紅火火。

“魏副，你來了，尼央他們還有鄉長在雅五等你來了點菜，說喊我等你來了聽你的。他們不曉得在說那樣，神神秘秘的。”

白老二神秘兮兮地湊到小武耳邊，壓低聲音快速說道：“一會兒見機行事啊！不要被他們算計了吃虧。”然後他突然提高音量，熱情洋溢地喊道：“哎喲，魏副，你終於來了！趕快上去雅五，鐵鄉長他們在包間等你呢！我馬上上來點菜。”

小武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不緊不慢地上了二樓。一進雅屋，他臉上立刻露出歉意的笑容，笑著說：“哎呀，抱歉抱歉，讓我們鐵鄉長等我，真是罪過罪過。”一邊說著，他一邊拱手作揖，表示自己的歉意。

包間大桌對門的中間就坐著四十多歲的鄉長鐵巖溫，左手邊坐著三個三四十的漢子，都是差不多的面板黝黑，短髮，有一個看著矮矮胖胖，結果眼睛時不時冒出一股精光，另外兩個稍微年輕一點的也差不多，右手邊就坐著鮑尼央。看小武進了包間，幾個人停下了竊竊私語，尼央馬上站了起來，介紹到“魏副，鐵鄉長等了半天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這幾個老表”，說著那三個人也跟著站了起來，趙尼塊，趙總，肖自如，肖總，吳天喜，吳總，都是我老表，然後向他們介紹我，這位領導就是我經常向你們提起的我們鄉上糧管所年青的副所長魏副。我打著哈哈哈，說，德高望重的鐵鄉長在座，小武算哪樣領導哦，都是鐵鄉長的兵！邊說還是邊按照禮節和他們握了手，邊握手邊坐下。鐵鄉長這才笑著說，魏副啊魏副平時難得和你坐一起，你是稀客，今天你來的最晚，等會我們要好好喝幾杯。小武趕緊跟上，鐵鄉長啊，今天我都是沾你的光哦，我一定好好陪好領導和各位老闆。我們糧食系統和其他省份還有點區別，畢竟我們有幾千公里沿邊國境線，根據邊疆的實際情況都有駐軍，涉及軍糧供應還有貧困戶的糧食補貼等關係，我們屬於條塊結合，以條為主。工資啊人事啊還是以上級部門領導為主。所以鐵鄉長說話還有點帶刺的味道。

就在此時，白老二非常合時宜地走進門，拿起選單問道：“請問哪位領導要點菜呢？還是由我白老二自己做主安排？”鐵鄉長一把奪過選單說道：“等你來安排，恐怕連豆腐都得變成天價了！這樣吧，簡單一點，今天難得能與魏副還有諸位老總相聚一堂，我們就別再給尼央省錢了。先殺一隻雞，再來一份牛乾巴、黃燜羊肉、酸醃菜炒肉、水煮羅非魚、炒豬肝、紅肉、涼拌刺五加醒酒，最後再加上苦冷盤蛋花湯作為湯品。另外，來五斤你們家的自烤包穀酒。就這些吧，如果不夠到時候再加。”

白老二連忙應承下來後，便急匆匆地下樓去了。留下的幾人則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等待上菜，順便打發時間。他們隨意地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時不時還會發出一陣笑聲。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推杯換盞，氣氛逐漸變得輕鬆愉快起來。終於，飯菜陸續上桌，大家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去。飯局正式開始，眾人紛紛動筷，享受美食帶來的愉悅。開始大家都沒怎麼說話，魏小武也不說話，以及悶著頭夾著菜。然後對他們的聊天附和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