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論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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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火滾滾，澆灌而下，似要將陳淵的身軀徹底淹沒。

這絕對是雪原上千年以來最奇特的一幕，就算是烈火漫天也沒有此刻的場景令人震撼。火山裡的玄火足以將苦海境強者活活燒死，譬如先前血衣門和烈火劍派的強者，便是死在玄火之下。

然而，陳淵，一個尚未跨入苦海境的少年，竟然能引動玄火焚燒自己的身體，而且還保持了這麼久沒有形神俱滅，這足可稱得上是一個奇蹟了。

“這該死的玄火。”陳淵內心不住地咒罵著，他能夠感受到渾身的面板都被灼傷焚燬了，若非有各種神秘的符號在護持，他連魂魄都保不住。

不過，當溫度升高到某一個程度時，陳淵便開始麻木了，這迴圈無盡的痛苦讓他的神經都不再緊張，任由那烈火燒燬每一寸面板。

當然，每一寸被燒燬的面板，都會在神秘符號的作用下恢復，他的肉身，便是在毀滅和重生中不斷增強的。

等到第二天的夜幕降臨的時候，陳淵的玄火煉體依舊沒有完成。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了古老而悠久的聲音，讓他的神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火之極盡，是什麼？”

這道聲音帶著幾分飄渺之意，像是橫跨了上古歲月而來，透著強烈的滄桑之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陳淵。

“火之極盡？”陳淵目光閃爍了下，忍不住開口道，“五行之道，隨陰陽調和而變化，循天道而無所極盡。”

陳淵覺得這算不上是一個很好的問題，畢竟，覺醒境的武者可以修行火屬性的力量，而尊者級別的強者同樣可以修行火道的玄功。等到了聖人境界，火焰力量會發生本質上的變化，但那依舊是火焰，不是他物。

火，是否有極盡，陳淵不知道有沒有，也不認為有。

甚至是這正在淬鍊他身體的玄火，實則也只是最低等級的玄火。在浩瀚的宇宙間，許多移動的星辰時而會產生摩擦與碰撞，激盪起恐怖的波動，那等火焰，甚至可以毀滅聖人，這才算得上超越世界的玄火。

因此，陳淵沒有明白，對方問此話，何意？

但對方接下去回答的話，卻讓陳淵毛骨悚然，身處玄火之中依舊感受到了一絲寒冷之意。

“是了，火焰之道，從無極盡，你說的對。”

對方，竟肯定了他的話，這意味著，對方知道他在說什麼。

“你是誰？”陳淵冷喝道，沒有客氣，他看不清玄火外的景象，因此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是誰在詢問。

“年輕人，對待前輩要有禮貌。”那道聲音回應道，使得陳淵的眼中有銳光綻放，“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只是一縷殘念吧，竟也妄想在我面前稱尊？”

“縱為殘念，老夫昔年也是一位尊者人物，放眼這無盡的皇朝之地，能登天階者都寥寥無幾，本尊馳騁天下，當不了你的前輩嗎？”那聲音冷漠了幾分，這個年輕人，竟敢對他不敬。

“你曾經是一位強大的尊者，但而今不過是一縷殘念，便不要出來作祟了。”陳淵依舊沒有給對方好臉色。

早已逝去漫長的歲月，肉身都腐朽了，法力盡失，不再是當世尊者，只是一縷不甘的執念，還敢在他面前擺尊者的架勢嗎？

要比曾經，要比過往，他豈會不如一個尊者。

尊者的境界，他早在前世便摸索透了，甚至超脫了出去。區區尊者，而已！

“放肆，這座火山乃是我的屍身所化，精神力化作了玄火，苦海蔓延，成為雪原。你既來此尋找傳承，便該懷著敬畏之心，否則，便不要妄想我會將傳承賜給你了。”

那道聲音無比憤怒，他顯然將陳淵當成了前來尋找傳承的後人，只可惜，他的傳承，陳淵並不在乎。

“將傳承賜給我？”陳淵淡淡一笑，“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小子，你似乎對本尊的傳承很不屑，縱然本尊只剩下一縷殘念，也可以掌控玄火，將你焚殺。”冰火尊者冰冷說道，他原本看陳淵能夠經受住玄火的熾熱，認為他是一個可造之才，想要在殘念散去時把傳承賜給他，不曾想，這個少年如此不識趣，連他的尊者身份都不認可，簡直氣煞他也。

陳淵目露異色，有些擔心，這冰火尊者要是將所有的火焰都撤走，他可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衣服穿起來。

光著屁股太有損他盜祖的威名了。

“轟！”

冰火尊者的執念顯威了，整座火山都在隆隆響動，那些在地下的武者都被震得四處搖晃，不知道上面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