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打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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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天氣還有些冷，但清風縣裡早早地熱鬧起來。

有人敲鑼打鼓地吆喝著，一條訊息四面八方地傳開。

剛剛砸了萬行館的沈大捕快要與鐵匠鋪家嫁不出去的鐵鈴鐺進行擂臺比武。

縣衙門口一早就搭好了長方形的擂臺，擂臺兩邊插著紅色的旗杆，在擂臺後面架著一隻大鼓，大鼓旁邊放著沉甸甸的重錘，胖子身材魁梧，挺直地站在原地。

擂臺的兩邊分別豎立著兩根粗壯高大的木杆，在兩邊木杆上的紅布一落而下。

左右兩塊紅布，分別寫著四個大字。

比武招親。

鐵鈴鐺站在擂臺上的時候，眼睛都瞪圓了。情況似乎與她想象的不一樣，鐵鈴鐺感覺到不對，但沈希和她已經站在了臺上，這時候她放棄旁人會以為她怕輸。鐵鈴鐺只好站在上面，聽著耳邊的聲音。是那個胖子的聲音。

鐵鈴鐺大腦嗡嗡的響，但不管什麼狀況，她都渴望證實自己，爺爺總說她長不大，擔心她保護不了自己。但鐵鈴鐺相信，她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儘管婚事不如意，儘管爹孃早逝，但她能夠在混亂的世道活得很好。鐵鈴鐺不再去想其他，只是緊緊盯著面前的沈希。耳邊傳來開始的聲音，咚咚的鼓聲劈里啪啦地響起來。

鐵鈴鐺選了樣武器，便與沈希在擂臺上交起手來。她選用的是長槍，沈希用的是長劍，兩人一來一回地打著，看起來難解難分。

擂臺下方的人竊竊私語。

“鐵老的女兒好像並不醜。”

“你聽誰說的她醜了？這模樣，在清風縣裡就找不出幾個。”

“只是，聽說她名聲不好，像是被退了親的。”

“名聲不好怎麼樣，這年頭誰還在乎名聲，模樣端正就不錯了。”

“你說的也是。怪不得她敢擺擂臺招親，應該很有信心了。”

“那當然。”

“也不知道誰有好命能夠抱得美人歸。”

嘆息聲。

“看這架勢，多半是和沈大捕快一樣的，就算是模樣端正，我也是不敢要的。你琢磨琢磨，若是哪天一刀捅死了你，你連還手都不行。”

“嗯。這話說的對。要是我，我也不敢。這年頭，還是命最重要。”

下方有人竊竊私語，同樣有人鼓手叫好。

擂臺上的兩人還在難分難捨，打的十分激烈。鐵鈴鐺舞著長槍，身姿矯健，腳步變化無窮，攻擊又兇又狠，帶著凌厲之勢，沈希用劍橫檔著，手臂被震得有些麻，這姑娘的手勁還挺大。

沈希在後退，一直處於防守的狀態。下面的人看的熱鬧極了，呼喊聲響震擂臺。

在擂臺後方，段有才坐在正中，正靜靜地看著擂臺上的打鬥。孫園給他遞茶，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大人，你就任由沈希胡鬧？”

段有才一直盯著擂臺上，一會兒才收回目光。“什麼是胡鬧？”

“旁人招親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她非要在縣衙門口擺上擂臺，還大張旗鼓地讓所有人趕來，死活都要讓大人主持，這不是胡鬧是什麼？”

孫園絮絮叨叨。

段有才聽到了，但沒有說話。他還是靜靜地望著擂臺上面的打鬥。

鐵鈴鐺在場上佔據了上風，但她並不高興，鐵鈴鐺正在和沈希交手，她的長槍舞的密不透風，卻一直沒有突破沈希的防線，這並不是鐵鈴鐺氣惱的，而是她敏銳地感覺到沈希的心不在焉，沈希在出神，雖然她看起來並沒有，但鐵鈴鐺一直練武，此時專心比試自然而然地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

鐵鈴鐺感覺奇怪，沈希的狀態很奇怪，她似乎皺著眉在思索什麼，在鐵鈴鐺連綿不斷的攻擊下，她只好一直抵擋著。

擂臺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擂臺上兩人仍在糾纏。

鐵鈴鐺從最初佔得上風到最後落敗，前前後後過去了大半個早上。

擂臺下面一陣歡呼，沈希站在擂臺上，她神情淡淡，手上的劍落在地上，她站在原地望向遠方，若有所思。

鐵鈴鐺敗落下來，陳羊和胖子趕忙過來簇擁著她來到擂臺後面坐下。鐵鈴鐺還在不斷喘氣，想起最後的落敗，有些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確實不是沈希的對手，但她也不是那麼弱。鐵鈴鐺抿著唇，她休息了一陣，這才找到時間質問這件事。陳羊和胖子趕忙解釋。

鐵鈴鐺的怒氣漸漸消散，逐漸變得意外。

她明顯驚訝。

“你是說，沈希要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