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她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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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九試圖伸手抓住胡秦顏，可是他無法碰到胡秦顏的鬼魂，試了幾次，落在曹九手裡的，都只有空氣。

“秦小姐……”

曹九的聲音哽咽著。

他有千言萬語要說，可他所有的話語，都阻塞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一個字來。

“行了！別說了！”胡秦顏笑嘻嘻地說道：“以後有新品奶茶記得給我買啊！還有最新款的化妝品！”

“吱”的一聲，狐藝菲這時候突然踩下了剎車。

眼前就是通往秦公館的小巷。

可是在小巷的入口處，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黑白無常！

“胡小姐，是時候了！”

“胡小姐，你應該懂規矩的！”

胡瑤還想上前替她說情，可是胡秦顏自己卻擺了擺手，道：“謝謝你的好意，守墓人！這些日子你所做的事情已經足夠了，不用為了我耽誤大家的時間！”

隨後，胡秦顏朝著黑白無常笑了笑，道：“我知道兩位也是卡點上班的人，等我說兩句告別的話，可以嗎？”

黑白無常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胡瑤，道：“抓緊時間！”

這爭取來的最後一點兒時間，胡瑤和狐藝菲、狐亦楓自覺地走了開來。

曹九看不見黑白無常，但他可以看見胡秦顏對著空氣說話。

他的心裡，早就明白了一切。

胡秦顏依舊笑著，用平日裡說話的語氣，對著曹九叮囑了幾句。

不等曹九多說什麼，她便頭也不回地朝著黑白無常，走了過去。

“有空記得給我掃墓啊！”

說完這一句，黑白無常就開啟了電梯的門。

隨著一道柔和的光閃過，電梯的門關上，胡秦顏也就完全離開了。

看著胡秦顏剛剛還在的位置，曹九一時之間，呆立在原地，他剛剛還看著胡秦顏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

現在，卻必須面對，那裡沒有人。

“秦小姐最後也沒能吃上我做的菜啊！”曹九懊悔地抱著腦袋，哭了起來。

他已經一把年紀，在街上蹲著抱頭痛哭，實在是讓人看了於心不忍。

但胡瑤明白，有的時候，能哭出來，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只有哭出來，人的情緒才會有出口。

才不會把自己變成了死氣沉沉的墳墓。

就像，常久莜那樣。

等曹九哭了一會，胡瑤她們堅持將他送回了秦公館。

只是不管曹九怎麼挽留，她們都沒有留下繼續吃飯了。

只是打包了一些飯菜，帶回去胡秦顏的墳頭祭奠。

回去的路上，車裡面的三人都沉默著。

有些凝重的氛圍，壓迫著周圍的空氣，為了緩和一下，胡瑤提議不如去喝奶茶。

之前胡秦顏提到過的，所有她沒有嘗過的奶茶，她們都去買了。

不僅買了自己喝的份，還買了胡秦顏的。

等回到墓園的時候，胡瑤捧著整整一箱的奶茶，去後山上胡秦顏的墳墓，給她全都插上了吸管道：“不知道你的口味怎麼樣，以後有什麼想喝的，就託夢給我吧！”

微風吹風過胡瑤的髮絲，她總覺得是胡秦顏回來了。

這感覺就像是胡秦顏在用手撥弄她的頭髮，對她說搭配邊夾得要這樣才好看。

等胡瑤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她看見狐亦楓正站在墓園裡面，一動不動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單。

不由得，胡瑤問狐藝菲道：“胡秦顏和狐亦楓是不是認識很多年了？”

“胡秦顏是外門子弟！”狐藝菲瞥了一眼窗外，道：“她體內的狐妖的妖力覺醒，之後的事情都是狐亦楓照顧她的。不過那個年代，我們能做的也很有限，胡秦顏大多數時候還是靠自己。她是外門子弟裡面，曾經最有出息的一個。”

“曾經？”

“現在是你了！”

沒想到狐藝菲突然提到自己，胡瑤不禁感覺臉上有些發燙道：“哎呀！你這話說的！我、我就是拿工資上班而已！”

狐藝菲聞言，不由得笑了笑道：“那奶茶錢就不給你報銷了！”

“嗯！算我請客的！以後胡秦顏的奶茶，我全部都包了。”胡瑤笑著說道。

這時候，她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連續好幾次的震動，意味著有人在不斷地給她發訊息。

解鎖了螢幕一看，訊息還在不斷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