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悲傷的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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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蛇試著和周圍其他的蛇交流，終於確定了，這個抓了他們來喂的人，就是蛇妖。

但沒有蛇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蛇妖會定期地帶蛇出去，又不斷地補充新蛇進來。

整個空間裡面的蛇的數量，一直維持著相對的平衡。

他們每天的食物既豐盛，又適口，還能根絕每種蛇的口味，做出區分。

這麼用心，這個蛇妖卻只是為了將同類販賣。

菜蛇是被帶來出售的。

它聽見了男人把它賣給曹九的全過程。

胡瑤問菜蛇，如果放了它，能不能找到當時被豢養的屋子。

菜蛇說不能保證，因為它是跟著車過來的。

在車上的時候，它並不能看清周圍的樣貌。

看來，菜蛇已經不知道更多的資訊了，胡瑤還是履約，藉著曹九的名義，交代後廚先好好養著菜蛇，不準殺了。

後廚聞言，卻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們從來不碰蛇，九爺的蛇都是他自己處理的！”

“嗯！我就是，咳、咳，強調一下！”胡瑤意識到多說就容易多錯，交代菜蛇等自己晚點兒來放了它，千萬不要惹事，接著，胡瑤就回去了。

茶亭裡面，一片死寂。

只有粗喘的呼吸聲，和抽噎的哭聲。

看來，胡秦顏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曹九。

隔著門都能夠聽出來他在哭，可是他幾乎哭不出聲。

胡瑤這才知道，原來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是會忘記呼吸，忘記怎麼哭，忘記怎麼發聲的。

她不知道胡秦顏將事情講到了哪一步，只知道現在不是進去的時候。

胡瑤決定給胡秦顏和曹九多留一些時間和空間。

這樣的訊息，即便是她們都要消化很久，更何況是曹九呢！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覺得他自己就是普通的人類啊！

胡瑤去了花園裡面的水邊。

狐藝菲和狐亦楓正對著地上的坑，眉頭緊皺。

“怎麼了？”胡瑤低頭一看，一坑裡全是蛇，不由得喊道：“我去！”

胡瑤火速撤回了她自己邁出的腳，沒想到剛才還只是蛇胎，現在就多出了這麼多的蛇了。

“這裡面沒有什麼璞玉。”狐亦楓皺眉說道：“但是的確有殘存的妖氣！就是因為妖氣的吸引，這些蛇才會出於本能過來的！”

“是蛇胎的原因……？”胡瑤心有餘悸的問道。

“不是！只是普通的小蛇！”狐藝菲將胡瑤拉到了她的身後，道：“處理掉倒是容易，但是線索就斷了！”

這時候，她們奇怪的行為，終於引起了員工的不滿。

胡瑤她們正對著這一坑的蛇思索著，旁邊恰好路過的員工小聲地嘀咕道：“來的不知道是什麼尊貴客人，一來就搞破壞，神經兮兮的，還挖土。九爺辛苦種的花，全部都要被挖壞了。”

這話恰好提醒了胡瑤，既然當初曹九曾經親自移植過薔薇，一定也挖開過這裡面的土。

他就是最有可能挖出璞玉的人。

此刻也顧不得別的了，胡瑤一行三人直接敲響了茶亭的門。

推開門的時候，胡秦顏正坐在窗邊，背對著曹九。

而曹九則默默地坐在桌邊，猛地給他自己灌酒。

那酒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聞著倒是醇香的很。

“九爺，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好受。”胡瑤還是得問那個關鍵的問題，隨後就問道：“移植薔薇花的時候，您有沒有挖到過一塊璞玉？”

曹九的眼睛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道：“你不是能夠看到別人的記憶嗎？你自己看去吧！”

“小九。”胡秦顏聞言回首，兩眼也泛著淚光，說道：“那塊玉很重要！”

曹九到底還是放棄了執拗，看著胡秦顏的側臉，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胡亂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又喝乾了杯中的酒，這才嘶啞著嗓子，說道：“給我一個朋友了！”

“能聯絡上嗎？”胡瑤的直覺告訴她，那塊玉很重要，有影響曹九命運的線索。

曹九有一瞬間，握緊了拳頭，卻還是鬆開了道：“他在定勝街有個玉器工作室，平時都在那。”

“我們現在就去，你不用聯絡了！”

匆忙留下了一句話，胡瑤三人就離開了秦公館。

這裡，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安靜的，只有兩人呼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