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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飄遠,祝祁安下意識想到今日早朝。
近來春闈屢生波折,陛下心情簡直壞到了極點,早朝的氣氛就像盛滿易燃物的炸藥桶,稍不留神就會將人炸個粉身碎骨。
滿朝寂靜,無關痛癢的訊息溢滿朝堂,一位沒有眼色的御史臺官員卻上諫,請陛下再加派人手,主持春闈。
結局可想而知。
陛下當場爆炸,手持天子佩劍不管不顧地走下高臺,在朝中諸大臣驚恐的目光中大喝一聲,將那毫無防備的老臣捅了個對穿。
鋒銳的劍尖從人背後穿出,祝祁安站在最前方回頭,只能看見陛下枯瘦的後背,和彷彿源源不斷一般的鮮血,蜿蜒沒有盡頭。
她其實沒說錯什麼。
龍椅上這位就是個老瘋子。
沈懷昭知道他對陛下的忌憚,放在往日她會謹言慎行,但現在不行,她自己也不清楚心裡湧動的是什麼情緒,沸騰的像奔騰的岩漿一樣,下一刻就要噴薄而出。
她怔怔地摸上胸口,心臟仍然在規律地跳動,彷彿沒有什麼異樣。
但下一秒,她冷不丁想起孫文祥最後那個眼神。
悽愴的,絕望的,深帶歉意的,他知道沈懷昭是真心想救他,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對她說“對不住”。
這三個字甚至都沒能發出聲音,孫文祥留在世間的最後一句話是振聾發聵的指認,滿腔悲憤,俱是血淚。
暗探已經查明,短短兩日,孫文祥京中所有家眷全都死於非命,包括他母親與不滿十歲的弟妹,連看家護院的黃狗都沒逃過去。
而他本人則經歷了慘絕人寰的鞭刑,羽衣衛以他家鄉兄長的性命做威脅,逼迫他汙衊沈懷昭,再指認太子。
詩會的主角不是沈懷昭。
他們身在局中時瞧不明白,但眼下一切塵埃落定,才發現陛下選中她只是因為她名聲夠響亮,又恰好是沈家女,如果沈家與太子離心,恰好和了他心意。
陛下是衝著太子去的。
今日之後,太子在文臣之中再無口碑可言,一個沒有兵權又沒有聲望的太子,不會對他的統治造成任何威脅。
他可以安心的在龍椅上安享百年,以期長生。
瓷瓶裡花枝脆弱,方才碰了一下便有花瓣零落,稀稀拉拉落了一桌,沈懷昭望著花瓣,苦澀地搖了搖頭:
“我確實不該說這些。”
祝祁安眉心深深擰成了一個川字,他來回斟酌著沈懷昭的臉色,直覺告訴他沈懷昭在想的事十分重要,他決不能不明不白地放過。
過於鋒銳的劍不一定能成絕世神兵,亦有可能過剛易折,傷人傷己。
祝祁安眼神慢慢柔和下來,臉上的凝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舒緩人心的安寧,他緩緩走到沈懷昭面前,毫不猶豫地蹲了下來。
青年近乎完美的臉在燈下盈盈地發著光,沈懷昭愣愣地看著他蹲在自己下首,能夠籠罩她的高大身軀可憐巴巴地蜷縮起來,滿臉真摯的青年輕輕歪頭,眼裡只裝得下她一人。
祝祁安禮貌地與她的裙襬保持了一拳距離,一點兒沒有碰到,雖然如此,沈懷昭回望他眼睛時,恍惚間還是覺得身體泡在了溫水中了起來:
沈懷昭略微不自然地偏過頭去,故意不看他:“這是在做些什麼”
“你在想什麼,不能告訴我?”
祝祁安這時顯得格外有探索精神,他眼睛裡盛滿了探究,一眨不眨地不肯錯過她任何表情,沈懷昭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又被他的委屈勾了回來。
秀逸到不似凡人的青年失落地垂下眼,雪白的長袖隨著動作下落,在地上自然而然地散開,沈懷昭側著臉打量他,覺得他這時候到不像只孤高的鶴了。
像只裝可憐討食的白狐狸。
沈懷昭頭疼地揉了揉額角,認命嘆氣:
“我又不是故意要瞞你,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感覺到她的態度軟化,祝祁安眉眼舒展開,溫和地安撫她的情緒:“那就慢慢說,我就在這裡聽你說。”
沈懷昭似乎真的有被安慰到,她安靜地捏緊一片花瓣,想了片刻:
“你說,如果我們沒有插手這件事,孫文祥家人是不是就不會死。”
話說出口,沈懷昭自己都愣住了。
一團亂麻的線團倏而散開,她從滿心紛擾中理出最重要的那一根頭緒,順著這條線往下摸索,才知道自己為何而憤怒,又為何不敢見孫文祥的屍身。
如果按照他與陛下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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