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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馬車上,沒有立刻吩咐車伕離開,他挺直腰背端坐在錦塌上,鬆開掐了一路的手心,任由掌中的草編兔子滑落。
小兔子滾落到地面上,咕嚕咕嚕的翻了好幾圈,一直滾到門邊被門簾擋住,才勉強停了下來,但也瞧不出初時憨態可掬的模樣。
祝祁安沉沉地望著眼前,任由小兔子躺在門邊。
已經在嘴邊的話屢次被吞回去,祝祁安握著拳頭,竭盡全力剋制住吩咐馬車,現在就往京郊去的願望。
他現在不能去。
祝祁安已經知道那日長春宮中發生了什麼,想不知道也難,那日進宮后皇後孃娘便沒有放黃宣寧回家,把她關在了小佛堂抄經,歸期無定。
黃尚書愛女如命,見實在是沒辦法,最後求到了他頭上,想讓他勸一勸盛怒的皇后娘娘。
祝祁安也想知道黃宣寧到底做了什麼,能把沈懷昭氣成那樣,面對言辭懇切的黃尚書,他順水推舟的應了,遞牌子進宮見了一趟皇后娘娘。
然後就知道了黃宣寧說的那些話。
她怎麼可能還想見到他。
所以他不敢逼沈懷昭,想讓她自己心甘情願的選擇見他,他知道沈懷昭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他其實是在賭沈懷昭的善心,和對他的那麼一點兒信任。
他賭沈懷昭最後會見他。
但她沒有,她和燕堂一道去了京郊踏青,今日暖風和煦,燕堂又是個很好的聊天物件,想來她會度過開心的一天,一解近日煩悶。
他應該為她開心才對。
但他心中卻彷彿漏了個大洞。
祝祁安安靜地坐著,腦海裡似乎浮現了許多東西,但最後都化成漫天飛絮,空茫茫一片。
車伕的聲音從簾外傳來:“世子殿下,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馬車內一片死寂,不知道的還以為沒有人在,車伕耐著性子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一道低啞的聲音輕輕響起:“回府吧。”
“是。”
與出城的大門背道而馳,馬車向著永王府的方向一路奔騰而去。
沈懷昭到家時已是近晚,她先去西偏院尋宇文雲霜說了幾句話,就被老師催著回院裡休息,沈懷昭依言回去了,到屋裡人還沒坐下,就喊瑩珠:“我不在家裡的時候,有什麼人來過嗎?”
瑩珠知道她在問什麼,垂頭道:“世子殿下下午來過一趟,知道姑娘不在家就走了。”
沈懷昭皺眉:“就沒說什麼?”
瑩珠搖頭:“門房說沒有多問。”
沈懷昭沉默下來,擺擺手讓瑩珠出去。
屋裡迴歸寂靜,因為沒有開窗的關係,連風聲都沒有,沈懷昭安靜地轉了個身,不知為何看向了書架上放的綠綺。
每天都被精細照顧的古琴如今越發油潤,即使沒有光落在琴上,也能看見流光轉動,她應當沒有辜負祝祁安,把他的愛琴照顧的很好。
無論再忙,只要她在家裡,綠綺的日常照護都是她親自來做,照顧一隻千年歷史的古琴不是一件容易事,動輒就是一個時辰。
沈懷昭忽然有些累了。
踢下腳上的繡鞋,沈懷昭倒在軟榻上,默默把自己蜷成了一團。
夕日餘暉透過大開的稜窗落在她臉上,有些刺目,但沈懷昭沒有力氣關窗,索性用手臂遮擋太陽。
少女還穿著寬鬆風流的廣袖青衣,因為要出門的緣故,腰帶束的極緊,歪著身子時顯得身姿更加單薄瘦弱,細弱的手腕架在眉眼上,瞧著只剩下一支伶仃骨肉。
比起幾個月前初醒來那日,她清減了太多,多到連家裡人都擔憂她身體,一天三頓紅棗血燕的補,生怕她哪天真的病倒。
但只有沈懷昭自己知道,沒有用的,除非有一天她真正回憶起過去兩年的一切,不然她永遠覺得無所適從。
明明是自己的身子,她卻覺得自己像個小偷。
祝祁安喜歡的到底是兩年前趴在假山上偷看他的小姑娘,還是那個名滿盛京的宰相嫡女?
明明睡在日光下,身子都被照的暖洋洋的,但只要遮了眼簾,所有的溫暖霎時間都消失了,她眼前還是一片黑暗,照徹不見。
偷來的東西總是要還的。
她不想猜祝祁安對她到底有幾分真心,也不再強求要見到他的眼睛,證明過去一切不是一場夢境。
沈懷昭冷靜的琢磨著,得抽個時間讓瑩珠把綠綺送到他府上去,雖然祝祁安肯定不會肯收,但只要瑩珠放了就跑,難不成他還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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