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洪水時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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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我的時候，只要讓一個異能者透過這個雪茄盒呼喚我就可以。我想你應該可以調動國安局特情人員吧？其中有幾個人異能還不錯，應該可以聯絡到我。好了，你們商量出結果，就找我吧！”

傑瑞收回異能，聲音從會議各位參加者的腦海裡淡去，留下滿屋子驚呆的老人。雖然他們是科學界的精英，幾十年來見過無數奇聞怪事，可是面對這些超自然的異能，還是像孩子一樣懵懂和驚奇。

林老和顧大叢對視一眼，再看看其他院士，已經沒有人再懷疑林老的話，看著投影上那個發出黑色龍捲風的人影，全體靜靜不語。這樣的人，還能算是人嗎？

傑瑞收回力量，對一臉焦急的釋嘉說道，“現在一切搞定，就看科學家們能商量出什麼辦法，我們只要出力就可以了。”

“傑瑞，你看能不能向『神』求援，他們也是地球人，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地球的危機吧？”釋嘉說道。

“首領的力量很強大，可是他也不可能把月亮拉回軌道。不過首領和你合力，說不定有希望。但是——”

“但是什麼？”釋嘉急著問道。

“以我對首領的瞭解，他是不會幫助各國政府解決這次危機的。因為，他從骨子裡鄙視人類，鄙視非異能者。要知道，大洪水也許會滅亡百分之八十甚至更多的人類，可是異能者是沒有危險的。尤其像你我這樣可以飛行的異能者，完全可以不受洪水影響，繼續生存。南極和青藏高原，都不會被洪水淹沒，異能者依然可以在那裡生存。”

“但是異能者也要吃飯啊，大洪水會淹沒所有的農田和城市，到時候吃什麼？”

“釋嘉，異能者到了不死階以上，就不用吃飯了，可以直接攝取大自然的能量為生。人類才需要吃飯，大洪水只會滅亡平凡的人類，不會對異能者有實質的傷害。”

“你口口聲聲說人類，好像你就不是人類一樣！”釋嘉氣得對傑瑞罵道，真恨不得打這個胖子一拳。釋嘉想起老爸老媽，還有晶晶、佟霽雨、章魚他們，心裡一陣難過，要是大洪水來了，他們都要死，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救全部的親人和朋友，那可如何是好。釋嘉越想越急，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釋嘉畢竟是一個剛剛離開父母的孩子，面對這樣的鉅變，心裡已經沒有任何主張。

傑瑞很明瞭釋嘉的心情，輕輕拍拍釋嘉的肩膀，把他摟在自己胖胖的胸口上，安慰他不要著急。傑瑞此刻已經不是釋嘉的朋友，而是一個老祖父對著無助的小孫子，心疼他，開解他，讓他能夠重新振作。

“釋嘉，你知道我今年有多大歲數了麼？”傑瑞問道。

“你？三十五歲？”

“不，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煙齡就有五十年。今年，我整整八十歲！”傑瑞鄭重說道。

釋嘉一臉驚奇，忘了心裡的無助和悲傷，好奇地問傑瑞，“可是你看上去連皺紋都沒有，身體這麼好，壯得像一頭牛。怎麼看也不像八十歲啊！”

“我在三十歲的時候突破不死階，樣貌永遠定型在三十歲，永遠不會改了。要知道，異能者的生命是很長的，也許是可以等於永生。你心裡放不下你的父母，放不下你愛的人，放不下你的朋友和師長，可是你要明白，你割捨不了的人越多，將來你的痛苦就越大，因為你是永生的，而他們要面臨死亡。”

“我可以用異能延長他們的生命！”釋嘉大聲說道。

“也許可以，但是你的異能不可能延長無數人的生命，不是麼？但是你的生命永恆，你會結識越來越多的人，難道你能延長全部地球人的壽命嗎？釋嘉，離別是在所難免的，那才是正常的人生。你我已經不是人類，我們不可能再有正常的人生，你明白麼？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只要你盡力了，就可以問心無愧。這次雖然是你無意闖禍，可是地球上的危機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戰爭、饑荒、地震、海嘯，每樣都一樣會剝奪無數人的生命。所以，你無需自責，只要努力挽回錯誤，就已經足夠了。”

“傑瑞，你說得也許沒錯，可是我實在無法看著老爸老媽去死，我更不能讓晶晶去死，他們都是無辜的。”

傑瑞無言，釋嘉的心情當年的他何嘗沒有，可是當年沒有人和他說這番話，他是整整痛苦了三十年，才明白這個道理。釋嘉也會痛苦，不知道是三十年還是五十年，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