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楊家·難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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繭了很多有用的點，腦中記得太滿加上整宿未眠，已有些暈乎乎的。

可她不敢睡，張芷晴兒亦是如此，賭注還在進行著。

朝晨日光，爬上楊家如意朱門。一行已在外頭等候許久。

楊家下人急急跑來，歉意迎接著：“讓各位大人就等了，來來來，這邊請。”

由宋宸領頭，鄧凝跟隨其後。洪興和江全今日未與他們同行，而是另有安排。

宋宸三人落座正廳後，楊家家主楊振才遲遲而來。

鄧凝先起身溫和有禮，與楊振道：“這麼早來叨擾楊家主，鄧某等人多有愧意。”

楊振向鄧凝回禮。在旁的宋宸這才慢慢起身，冷不丁“嘁”了一聲，楊振疑惑看向他：“這位是？”

“鄧大人的侍衛。”

“哦。不愧是皇都來的貴人，連侍衛都生如此俊秀。楊某有失遠迎，山叔，上茶。”

楊振粗眉鷹鼻，銅黑膚色，臉頰瘦削，雙目細長卻深邃有神，一股狠厲藏在眼底，滿臉嚴肅之情與鄧凝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光看面相，宋宸就覺得他定不是什麼好人，講出來的話也幾乎是在打太極避嫌，也就懶得同他費口舌。

於是借了個由頭便跑出去，探查一番後，便發現，楊家府邸的後門有條小道，徑直走一會，再左拐個彎，便是杏花巷，巷子深處有一排平房，外邊看著破舊不堪，根本不像給人居住的，平房周邊有不少小販和店鋪，卻無人叫賣，幾乎都持著戒備的目光四顧。

宋宸徘徊，與昨日千月樓幾位女子所說的線索結合，心中已有答案。

“哎呀，你沒長眼啊，撞到本公子了。”

“哥，走吧，我們儘量別惹事。”

楊子青氣勢洶洶瞥了宋宸一眼，嚥下氣跟楊子文離開了。

兩人穿著富貴看起來不太靈光，宋宸就以為是哪裡來的紈絝子弟做錯了事急著回家領罪，心不在此，便沒多注意。

他走近平房，想推門入平房去查探，可掃了眼附近小販與店鋪中的人，又擔心打草驚蛇。於是折回楊家府邸。

此時鄧凝還在盤問楊振。只見宋宸摸出藏在靴中的彎刀，闖入正廳，直直走向楊振，“唰啦”一聲，一點寒芒，彎刀出鞘，待眾人反應過來時，弦月似的彎刀已刺入楊振右臂，那血淋淋浸溼了他今日穿的白綢面衣……

鄧凝和江全先是一驚，急忙將門帶上。

這一刺，來得太突然了，血已呲呲流，疼痛也漸漸開始蔓延：“啊啊呀——”楊振喊出聲，額頭滿是汗。

“你你你……個侍衛，竟敢……”他口齒不清嚷嚷著，想掙扎，卻又被宋宸一把按住。

“你見過哪個侍衛敢這麼肆無忌憚傷人？”眼前少年面上染了一抹血漬，帶著駭人譎笑：“終於，不是那副令人噁心的嚴肅臉了……”

不過半晌，官兵楊家包圍。原是江全領著同來的元京官兵埋伏在周遭，將才宋宸返回途中，暗中通知了他們，並交代了府邸附近情況，他們得了宋宸之令，只待候時圍剿賊人。

楊振慘叫響徹正廳，而彎刀還不肯罷休，在他的右臂裡有節奏地絞。

“若不想你另一隻也手廢掉，就立刻帶我們去藏人處。”

……

囚屋外，紛雜的腳步和交談聲愈加迫近，細細一聽，果然是楊家兩兄弟的聲音。柳如蓁手持柳葉小刀，屏息聚神死死盯著木門。腦中不由自主閃過待會可能會發生的畫面。張芷害怕躲在牆角，晴兒則擋在她身前，生怕自家小姐受傷。她們全將目光投在柳如蓁身上，心中默默祈禱著。

“哥，將才那人你不覺得有些怪嗎？”

“看著乳臭未乾的小公子，可能是路過買早飯的吧。哎呀我說子青啊，沒必要繃著，家裡爹爹會搞定的，他們問不出什麼的。你帶人去看那邊吧，我呀，就單獨在這邊巡巡，嘿嘿美人我來了。”

……

兩人口中的小公子莫非是宋宸，他們真得來了。如若是的話，也可以確認此地就在楊家附近了……

門外頭的鎖發出“哐當”聲，柳如蓁緊緊握著小刀，門被揭開一條縫，隨後往內推，楊子文哼著小曲邁入，全然沒注意到藏匿在門邊的柳如蓁。

見此，柳如蓁抓住時機，迅急跑到他身後，使勁用手扼住楊子青粗壯的脖子，將柳葉小刀抵在上面，厲聲低喝：“別動，不然你小命不保。”她又趕緊對牆角兩人道：“等下你們跟在我身後，屆時看準時機跑去楊家，那裡有元京來的官員，向他們求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