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的話，說與你聽/我的淚，留與自己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喧鬧的馬路旁，少女的臉上帶著很是勉強，但又如同即將流下淚水一般的笑容。

當時的他，還在思考，還在無措。

而如今，一種遲到了很久很久，彷彿把一顆心都放在鈍刀上慢慢割開的痛楚，卻是從她的心頭，經過全身的血液蔓延開來。

發覺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正在慢慢的逝去自己原本溫度的蘇清很是詫異的看著突然停下來的瀟瀟，看著她有些慌張，有些無措的面容，突然沒來由的心頭一緊，卻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看著身邊女孩那擔憂的神情，瀟瀟頗為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

“小清，我的話你好好想想，我有些不太舒服，你先走吧。”

對於她的這種態度，蘇清明顯是不大相信的，完全無視了瀟瀟眼中的堅定，她把頭輕輕地轉向校門口

“我媽媽就在門口接我，真要是不行我們就去醫院吧。”

“不用！”

完全不需要任何考慮，瀟瀟幾乎是下意識的喊出了這句話，而在說完之後，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

稍稍放輕了語氣，她這才慢慢的說到

“我真的沒事，稍稍休息一下就可以坐公交回去了。”

被那一嗓子吼得有點懵的蘇清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儘管心裡不是很舒服，但她還是下意識的又說了一句

“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

至於別的意思究竟是什麼意思，恐怕她自己也不清楚。

哭笑不得的看著即將離去的女孩，瀟瀟強壓下那種令自己整個人快要瘋掉的酸楚和疼痛，她慢慢的從身後抱住了蘇清，貼在她的耳邊低聲道

“我真的沒事，也不是對你有什麼意見，就是老毛病了，休息下就能好的。”

這話蘇清到底信了幾分，沒人知道，不過從她這個舉動讓下小頭紅著耳朵一溜煙的跑向了校門口的結果來看，似乎成效不錯。

在目送女孩離去之後，瀟瀟自然而然的長嘆了一口氣，捏著兜裡的零錢，她只想儘快的回到自己的家裡。

打車——到家——敲門——衝入臥室。

瀟瀟自己甚至已經對自己怎麼做到的這一切失去了感覺，而在客廳裡看著電視的老人，在看清自己孫女的回來時的表情後，安靜的關上了電視，揣好了鑰匙，走出家門，去拜訪了下週圍的鄰居。

儘管不知道是為了些什麼，但是她很清楚，小丫頭現在需要自己一個人待一會。

臥室裡，鑽進被子裡的瀟瀟第一次迎來了她在這一輩子，最為徹底的一次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當時就不明白呢？

為什麼，自己之後不能夠對她再好一點呢？

為什麼，明明她早就對自己說過，自己卻忘了呢？

為什麼，自己偏偏知道現在才想起來呢？

...........

一個又一個的為什麼，如同一把又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她的心頭慢慢的切割著，慢慢的放幹了她的血液，慢慢的抽乾的她一切的氣力，慢慢的把曾經兩個人經歷的那些事情在她的眼前一點點的播放著。

她的那些笑容，或歡喜，或悲傷。

她的那些淚水，無論他懂與不懂的。

她的那些自己忽略了的，自己忘了的，一直有的自己習以為常的小動作。

...........

她為何如此的傻呢？

此刻的她，如同一個跪倒在神像下顫抖不已懺悔著的囚徒。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向她懺悔，自己該祈求些什麼。

神像下的囚徒，是否能夠得到寬恕呢？

並不能！

僅僅是以韓瀟的身份，而不是現在的這個才剛剛上四年級的小丫頭。

原來，我只是自以為很明白。

原來，竟然有那麼多的東西是我從未注意到的。

原來，我虧欠你的竟然是那麼多。

原來，我真的已經失去了。

越來越多的淚水失去控制，越來越多的冰冷跗骨而來。

被子下的少女，哭泣著，顫抖著，恨不得天空在這一瞬間壓在了身上，壓在了心頭。

碾碎了一切才好。

哭聲，顫抖著，連同著她如今的軀殼，連同著她的現在。

直到心痛到再也動彈不得。

直到再也哭不出聲音。

直到的眼眶裡，已經沒有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