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平靜前的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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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麼？

這樣的一個問題，蘇清思慮了很久，卻是依舊沒有想到任何的答案。

值得，不值得。答案真的就那麼的簡單麼？

她不知道。

只不過，對於那個在自己右手上的柔軟而溫暖的觸感，她的確是不討厭就是了。

微微側過頭，看著那個帶著和煦笑容的面龐，蘇清本來已經不再平靜的心海上突然泛起了一陣微笑的漣漪。

輕輕地，盪漾著，久久不肯散去，抹去了所有的浪濤，所有的起伏的波瀾，就那麼輕輕地盪漾著。

也許，這個有些奇怪的傢伙是對的吧。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心中多少有了幾分淡淡的歡喜，宛如陰雨初晴，燦爛而明媚，帶著久違的歡欣。

可能就算不去問自己，她的心中也早已有了權衡，對於一個如她這樣的小孩子而言。

友誼，朋友，就算是自己再怎麼理智，再怎麼去控制，在心底多多少少的有些期盼的。

這是一種近乎於本能的心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對孤獨，奮戰到底的勇氣。

瀟瀟就安然的坐在那裡，看著身邊女孩眉眼間情緒的起伏，愣愣的出神。

即便是已經說完了那些話，可是她的心底卻依舊是不那麼的踏實，自己多少是有些心急了。

眼下，她會是接受自己，還是會更加覺得自己這個人十分奇怪，進而討厭自己呢？

她也拿不準，僅僅是依靠著掌心傳來的那抹完全和自己不同的有些冰涼的溫度，來讓自己的心漸漸的平靜。

此刻，兩個人的心裡都在注視著彼此，卻是誰也不會發覺對方心中的那一份膽怯。

這種情況，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兩個人就維持著這種稍稍有些奇怪的氛圍，安安靜靜的任由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直到下課鈴的響起，全班因為蔣老師沒有按時回來而爆發的短暫的歡呼聲，才堪堪打破了兩個人的困局。

和往常一樣，蘇清所在的這個角落完全沒有任何人過來打擾，甚至於比每天還要清淨些。

是因為瀟瀟的緣故吧。

蘇清沒來由的想到，心底裡泛起一絲無奈的同時卻是有一點點的小歡喜。

起碼我們兩個還算有點共同點的，不是麼？

“怎麼樣？”

瀟瀟有些疲憊的趴在桌子上，小臉直接朝向了蘇清的那邊，有些委屈的問道。

蘇清沒有說話，也沒有試圖掙脫瀟瀟的手掌，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迅速的轉過頭看起了窗外天空的雲彩。

“嘿嘿。”

一顆心終於可以踏踏實實的放在心窩裡的瀟瀟輕輕晃動著兩個人緊握的手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終於，在兩個人再次初見之後過了這麼些天的時間之後，自己終於又可以陪在她的身邊了。

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

如果她現在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會不會一氣之下老死不相往來呢？

瀟瀟頗為惡趣味的想著，卻是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現在的一切，不就是老天最好的安排了麼？

儘管，心底裡已經認可了彼此的友誼，但是對於蘇清來說，這樣的結果卻是代表著另外一個，很是讓人頭痛的問題。

那天，她本來有機會阻攔的，如果自己阻攔了，瀟瀟就不會捱上那麼沉重地一腳。

然而自己，並沒有去做。

她眼睜睜的看著吳老師踹在了瀟瀟的身上。

眼神慢慢的轉向瀟瀟的腰間，她的眼裡，是自責，是無奈，市一中無法言說的懊悔。

這樣的自己，那樣的她，真的可以麼？

這個有些成長的有些脫節的小丫頭再一次的把自己困進了一個看似無路可走的死衚衕。

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的她，決定要試著闖出去。

輕輕拉了拉瀟瀟的手掌，她還是第一次靠向了瀟瀟的身邊。

“瀟瀟。”

思慮再三，她頗為艱難，也是頗為羞澀的吐出了這個令自己頗為尷尬地稱呼。

如此親近的稱呼一個人，對她來說，實在是很不容易，可是剛剛她不也叫自己小清麼。

心裡不停地為自己打著氣，蘇清終於是再度開口。

不過，正當她要和瀟瀟坦白那天自己的所作所為的時候，卻是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傳喚給打斷了。

“韓瀟瀟，你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