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石神林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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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升起了最後的願望，想要再親眼看看當年拯救過村子的那個偉大存在。

享用香火的林牧仿若有感，身形虛晃，出現在了村頭樹蔭後。

眸光掃視，很快他就洞悉了一切，原來村裡又一位老人即將逝去。

此身非人數千載，看遍人世更替，此情此景，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會產生太大的情緒波動了。

他之所以會來，是因為老人對自己的虔誠，也是少數知道自己的存在。

林牧化出一股淡淡的清氣，清氣匯聚成一道熟悉的仙人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

老人回首側目，驀然看見黑暗中顯現的那道熟悉身影時，眼瞳一震，猛然起身，顫顫巍巍的朝他奔來。

“啊，石神大人......”

消瘦的身影搖晃，沒走幾步就踉蹌著載倒在了地上，林牧心中首次出現了一絲波瀾。

仙人身影騰挪降落到老人面前，他打算將老人扶起，但是老人顯然沒有起身的打算，把頭埋在了地上，對他十分恭敬。

須臾間老人抬頭仰望，凹陷的眼窩中，落下來了兩行淚水。

這並不是傷心，而是高興。

“感謝石神大人庇佑。”

面對虔敬的膜拜，林牧沒有絲毫話語，只是靜靜地看著。

老人心中的寄望得到了滿足，臉上露出了祥和的笑意。身上最後一縷生氣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戛然而止。

時間和記憶凝固在了這副枯瘦的身軀中，河水沸騰，天上下起了牛毛細雨，彷彿是在為老人的逝去送行。

雨水淅淅瀝瀝，掩蓋住了嘈雜的喜慶鑼鼓聲，擁擠的烏雲排出一縷驚雷，為黑夜帶來了一絲曙光。

林牧形影虛幻，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春去秋來，他送走了無數親眼見證過的人類，他們從孩童到結婚，再到垂暮，最後魂歸黃土。

殘身落葉歸根，地下孕生出嶄新火種，受雨水滋潤，破開土層，生根發芽。

生命消逝，迎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