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代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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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

深圳集中營的大街小巷依舊人來人往，但比起之前更為死氣沉沉。

天地間彷彿有種不一樣的聲音，像是微風和雲在翻動。太陽最後的餘暉躲進迷霧一般的雲層，平靜中帶著幾絲詭譎。

儀臺附近有家名為通源的酒店，再過二十分鐘，歡迎黃幽靈的晚宴將在通源酒店頂樓舉行。晚宴名義上由黑幽靈主辦，但實際的操持者是章玄。

“啪！”

一聲脆響在酒店大堂迴盪。大堂裡的人循聲望去，只見章玄揚起的巴掌仍然停在半空，而他身邊，某個小弟正捂著臉龐，瑟瑟發抖。

“廢物一個，白養你了！”章玄咆哮著再次揮出右手巴掌。他非常生氣，微黑臉龐漲成了豬肝色，瘦弱的身軀幾乎已經站不穩。

啪~

又是一記響徹大堂的耳光。

“對不起。對不起。”名叫宋小波的小弟雙膝發軟，登時跪倒在地。

“只有二十分鐘就準備開席，現在人呢？人在哪裡呢？若是今天晚上沒能伺候好黃幽靈，唯你是問！”章玄抬起右腳，毫不留情踩在宋小波胸口。

“我打電話，繼續打電話催催。”宋小波一邊嚎一邊掏出手機。他已經跟章玄混了幾年，平日裡欺男霸女，怎料在這節骨眼上，原本安排好的妹子失蹤了！

“滾！打了那麼多電話都沒人接，繼續打又有什麼用？反正我不管，二十分鐘後必須有位能歌善舞的女孩來晚宴上助興。假若沒有，你自己脫光了上臺！”章玄怒道。

“是……是……是，我上臺。”宋小波只能結結巴巴地回應。

“我呸！你脫光了可沒有人稀罕，還是是是個屁！明確跟你講吧，倘若真沒有能歌善舞的女孩來助興，那我只好換種玩法。比如虐殺某個沒用的手下來給黃幽靈現場觀摩，說不定能收到奇效了。”章玄忽然變換出一張詭異笑臉。

我靠~

聽章玄說完，宋小波差點就尿了褲襠。他曉得章玄為了拍馬屁，任何出格的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怎麼辦？

之前聯絡好的女孩子不知所蹤，難道現在臨時抱佛腳找一個嗎？哎，就算臨時抱佛腳也要抱一抱，總比將自己獻祭了要好……

宋小波惴惴不安地走出通源酒店。他腦海裡塞滿亂麻，根本沒有思考餘地。

周圍不少建築亮起燈光，宋小波好似喪家犬一樣扶著牆壁行走。忽然，視線中出現一道靚麗身影，宋小波雙眼放光，彷彿看見救世主。

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雪白面板像牛奶光滑，鵝蛋臉，鼻頭小而挺，一溜金黃長髮，紅唇鮮豔，乍一看就像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宋小波毫不猶豫地迎上前。拿出厚厚鈔票，開門見山地問：“會唱歌嗎？會跳舞嗎？”

女孩正是陳素。她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害怕地往旁邊躲了躲。

“會嗎？”宋小波急切地問。別看表面宋小波似乎在詢問，其實他已經暗暗下定決心。無論陳素會不會，他都要想方設法將陳素弄到黃幽靈的晚宴上。

畢竟退一步來講，就算中間出了什麼紕漏，導致章玄需要虐殺某個人來取樂黃幽靈，那麼陳素恰恰就是首當其衝的代罪羔羊。

“你要幹什麼？”陳素假裝怯怯地問。

“通源酒店內有場宴會，你願意參加的話，這些錢都是你的。而且從今往後，深圳集中營沒人敢再欺負你。”宋小波揮舞手中鈔票，“當然，如果你會唱歌會跳舞就更好了。”

“真的嗎？”陳素瑟瑟道。

“千真萬確，我以本地飛龍的名義做擔保。”宋小波狐假虎威。

“宴會都有哪些人參加？”陳素繼續問。

“他們位高權重，你放心啦，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宋小波火急火燎地道。

略作思考，陳素開口了，她輕哼著，唱起一首諾亞方舟中家喻戶曉的歌曲。儘管她已經有所保留，但宋小波依舊聽得很陶醉。

——也難怪，生活在暗世界，宋小波又何曾聽過這樣的之音？

可，聽著聽著，宋小波的兩道眉頭忽然擰在一處，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表情忽然變得異常糾結。

糟糕！

陳素急忙抿起雙唇。

難道我露餡呢？難道剛才那首膾炙人口的歌曲只流傳於諾亞方舟？很顯然，宋小波已經有所察覺，倘若他盤根問底，那就麻煩了。

……

與此同時，通源酒店頂層某個大包廂裡傳來呲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