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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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種巫咒製作起來較為繁瑣，但勝在使用時消耗較小，只要有足夠的巫咒成品，與人交戰時即便不敵，用巫咒堆也能活生生將對方對死。

江白看到此處，心中忽的是升起一股熟悉感覺，這巫咒怎麼聽起來這麼像、這麼像……

符籙！

腦中電光一閃，江白驟然是想通了聯想到了這一處。這書上所說的巫咒，是在獸皮衫刻畫出天地紋路，藉此催使神通，那不就和人族的符籙一般麼？！符籙也是使用符筆符砂符紙，靈力灌注其內，達到暫時儲存某些術法的作用。

難道說，人族符籙的雛形，便是這巫妖所創的巫咒？！

江白心中大駭，隱約間額角有汗水流出，但又一想卻是不對。當初屠師兄讓自己學習符籙之時，也曾經給自己介紹過符籙的來歷。這是人族大能窮盡心血研製出的一種別樣法門，怎麼又能和巫妖扯上練習？

不過……上古時期，巫妖既然是人族和妖族通婚下的產物，那麼說是人族大能也未嘗不可。而且人族明明就有更方便的神通可以修行，為何還未費勁心思去研製符籙，但若是巫妖因為礙於自身血脈限制而創造出巫咒，到更為說得通。

而且，屠師兄之前說的那些符籙歷史，恐怕也都是從人族典籍上看的，不知過了這麼久的歲月，真假幾何。而自己現在看的這些東西，恐怕都是隻有掌教真人有資格查閱的隱秘？如此說來，倒是這本殘書上的內容更為可信一些。

忽然之間，江白瞬間便是明白了，為何符籙的實際威力不比當今主流的神通術法差，卻仍舊沒有多少人願意去修行的緣由。恐怕是因為那代代相傳的對妖族的鄙夷，讓他們不屑去使用那些妖族創下的術法？甚至於連名字都要改頭換面一番？！

心中浪潮翻湧，這一刻他似乎都已經忘記了掌教真人還在身邊看著自己。驟然間明白了這種人族秘辛的江白，心中不知是激動還是別的感受，只覺得幾欲站立不穩。

而後，他又是忽的想到，掌門真人給自己看這些秘辛又是為了什麼？細細思索之間，他還是不明白其中深意。

“你看完了？”李青陽一直沉穩的坐在桌邊，閉目養神。也不去催促江白什麼，待到察覺江白投向自己的目光，這才緩緩問道。

“是，弟子看完了。”江白按捺下心中激動，把這本書冊放回原處。

“你有什麼想問的麼？”李青陽微微睜眼，看向江白道。這次他卻是換了個方式，不去問江白知道了什麼，而是問他不知道什麼。

“請問掌門真人……這符籙一道，前身當真是巫妖所開創的巫咒？”江白心中顫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出這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直接回答你。我只能告訴你這些書冊上的秘辛都是真的，至於要怎麼想，怎麼推測的話，便是你的事情了。”李青陽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

“謝謝掌門真人，我明白了。”江白麵色複雜道，既然掌門真人沒有否認的話，那也就等於便想的承認了這符籙前身便是巫咒！

一時間腦中千迴百轉，江白卻忍不住又問道：“掌門真人……這些東西，為何要給我看？莫不是和我的處置有關？”

“不是處置。”李青陽看向江白道：“我說了，你看完後，我有一件事情想安排你去做，但願不願意是你的自由。”

江白默然，他現在已經不敢像之前那般爽快利落的應承下來，隱約間，更是嗅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

“掌門真人請說。”

“神意宗內，只有我明白這灰珠的來歷，也只有我明白你並非妖族奸細。但也僅有我一人明白而已，現在，其他人已然是把你認定為妖族了罷？”李青陽目光灼灼，問道。

江白低頭不語，心中儘管是不情願，卻也只能無奈承認。

“如此以來，就算我把你留在宗門內，恐怕你今後的日子會極為難過……”

“掌門真人，你這是要趕我走麼？！”江白一驚，似乎是明白了李青陽的意思。

“非也，你並無過錯，我又為何要趕你走？”李青陽搖頭道。

“那是……”

李青陽露出幾分滿懷深意的笑容，淡淡的在江白臉上掃了眼，頓了頓，這才說道：

“你覺不覺得，你和那巫妖有幾分相似之處？”